“不好!”挾起蕭琴,循地道往上奔去,果然地道的出口已被一道鐵門堵死了。
連鏡月放聲便哭,突然哭聲頓住,嬌呼一聲,臉色煞白地奔到皇甫雲背後,原來四五匹惡狼正怒瞪著一雙雙似火的獸目,張開著血盆大口步步緊逼過來,喉嚨中發出的沉悶的低吼聲匯成一片懾人心魄的魔音。
蕭琴鋼抓也不再飛射了,伏到皇甫雲肩上,慘然道:“雲大哥,我們……我們死在一起好了!”皇甫雲額上亦已沁出汗珠,把她往身後一推,喝道:“什麼話?我們不能死!”縱身往狼群撲去,飛腳在空中一掃,夾在腿上的鐵夾往當前一匹狼的頭部重重一擊,跟著揮拳向一匹撲上來的狼雙目擊去,兩匹狼被打得嗥嗥慘叫,在地道內亂撲亂跳。
皇甫雲有心要把狼群引離蕭琴和連鏡月,邊打邊往石室內退去,退到牆邊踏著一堆軟綿綿的寵大的動物身體。心裡暗暗驚道:“什麼時候死了這樣大一匹狼?當真駭人。”手腳上卻不敢疏忽。突然一匹狼怒嗥一聲猛撲上來,皇甫雲猝不及防,被它雙爪按倒在地,那狼血盆大口一張,滿嘴鋒利的牙齒便閃電一般向皇甫雲的喉嚨咬來。皇甫雲雙掌迅疾地伸出,緊緊扼住了狼頭,生死繫於毫髮之間,皇甫雲運勁力拼,任那狼嗥嗥怒吼也不鬆手,突然飛起左腿,一腳踢中狼腹。野狼受痛,被踢得滾了出去。皇甫雲趁勢撲上去一掌,結果了它的性命。
蕭琴眼睜睜地看著皇甫雲搏鬥群狼,苦於腿傷嚴重,無法上前相助,想到群狼在皇甫雲身上噬咬的慘痛景象,心如刀絞,悽然一笑,伸手去摸出懷裡的竹笛來吹,無意間帶出貼身藏著的笛譜,心想今日喪生於此皆由此譜而起,臨死之前何不吹上一吹?當下把竹笛湊近嘴唇,對照笛譜,按楊雄飛所吐之法吹將起來。
剩下四匹狼低吼喘氣,竟似被皇甫雲的神威懾住,把皇甫雲團團圍住,卻一時不敢前撲。皇甫雲當此危難時刻卻更鎮定,暗暗盤算應對之策。心想最好不要四頭猛獸一齊撲上來。便在這時,地道中傳來低低的笛聲,笛音初時平緩,漸轉悠揚,直至越來越詭譎莫測。皇甫雲無心欣賞音樂,突然身後隱有響動,斜眼瞧去,大吃一驚,原來適才曾被自己踩著的“死狼”正緩緩睜開雙眼,張了張嘴,晃了晃頭,打了個大響嚏。
這時笛音漸漸往上升,愈升愈快,就像一位登山者看到絕巔就在頭頂,發奮最後一絲力氣,提氣直上。那老狼突然抖了抖身上捲曲折皺的皮毛,渾身塵土髒物蔌蔌而落,好像它已經躺在那裡沉睡了幾千年似的。也就在這時,它那一雙腥松迷離的睡眼陡地一亮,精光暴盛,野狼兇殘暴戾的兇光透射而出。
兩道獸光懾人心魄,如閃電一般迅利,如烈火一般熾熱。皇甫雲看得暗自心奇,這頭老狼躺在地上如一堆爛肉一般萎靡不振,此時站立而起卻高大異常,威風凜凜。
這時笛聲已到了無比激昂的境界,就像一個經歷了千辛萬苦終於攀上了頂峰的登山者俯看腳下山色景緻,天下萬物盡收眼底,心境大是開闊。皇甫雲注意到圍著他的四匹狼竟也在凝神聽曲,目中如火一般仇視皇甫雲的目光大消,剩下的只是亢奮激越之色。
突然那匹老狼高昂起頭,仰天長嗥,“啊嗚——”長嗥,嗥聲激越,連綿不絕,震得整個石室跟著也要震動起來似的。其餘四匹狼也跟著齊聲吼叫,一時間狼嗥聲大作。皇甫雲置身在一片野獸的咆哮中,也不覺為這壯觀的場面渾身熱血沸騰。
那老狼突然轉過身來,朝地道口走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