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但是如果他向後倒躍的話,有兩柄蓄勢待發的利刃就會如離弦之箭一般迎身撲上。
所以,看來白山空已是必死無疑。
突然,一道白光衝宵而起,白山空身形如鶴唳九天一般拔地而起,八個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呆住了,就在他們這一錯愕的一瞬間,一片光幕泰山壓頂一般直罩下來,在空中分為八道劍光,分刺八個方向。三聲整齊的慘呼聲過後,三個大漢已然中劍仆地。其餘五人總算來得及翻身躍開,卻已是心魄大亂,喘息兀自未定。
他們不相信白山空在這樣的圍攻下還能逃過,而且還能反擊,一擊便刺倒了三人。主要是他們只考慮了白山空在地面上移動的方位,卻未料到白山空還可以金蟬脫殼,凌空而起,這往往是人的思維定勢,而越是高手越容易陷入這種定勢之中。
白山空刺倒三個大漢後,落在丁倫的屍體旁,丁倫胸口八道直貫後背的刀口,鮮血漬滿衣裳,慘不忍睹。愛徒的慘狀讓白山空已經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握劍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的心在目光接觸到愛徒暴突的雙眼的那一剎那,如被刀狠狠地刺了一下,禁不住地抽搐,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悲憤。悲憤,強大的悲憤佔據了他,讓他不能自已……突然,一聲疾呼“師父!”,眼前晃過一個身影,跟著是一聲慘呼,張景已經被五柄利刃一齊刺中。卻是其餘五個大漢偷襲白山空,張景飛身撲上,擋住了急風暴雨劈到的五把大刀。
五柄利刃又是透胸而過,張景怒睜雙眼,狂呼一聲“師父,快走!”迎身向前撲去。五柄利刃齊刷刷地從張景體內拔出來,張景的鮮血狂噴而出,正好噴在一個黑衣人的臉上,張景揮手一劍橫削過去,那人的腦袋飛了出去,“卟!”的一聲撞在一塊石頭上,掉落下來雙眼兀自睜著,他到死也不相信自己怎麼也會人頭落地。
剩餘的四個人想也沒想即又結成一支四個人的殺手隊伍,四柄利刃如四條遊蛇一般向白山空撲來。白山空一直木立當地。他連失兩個愛徒,心神大亂,待得刀刃劈風之聲傳來,他才猱身而進,一招“橫劈華山”,劍勢如虹,排山倒海地向四個黑衣人壓過來,但聽“叮!”地一聲,刀劍相交,火星四迸,一個黑衣人兵刃脫手飛出,慘呼一聲,中劍仆地,白山空趁勢橫掠而出,三人黑衣人避開他這一劍,分開了去,形成三面包圍之勢,間不容髮,白山空劍花一抖,一招“蒼海騰蛟”,以雷霆萬鈞之勢刺向最近的一個黑衣人,眼看這一劍非刺中那人不可,便在白山空的劍尖鋒芒接近黑衣人胸口的一剎那,他的腳下踏著了一個人的頭顱,正是愛徒丁倫的屍體,華山派門下都戴有特別的頭冠,他的心又抽搐了一下,便只這麼電光石火的一剎那,前面的黑衣人已瞅準機會倒躍了開去,而後面的兩把刀也挾風撲到,無情地刺進了白山空的脊背。利刃透胸而出,白山空哼也沒哼一聲,平舉刺出的劍兀自直挺挺地握著,劍尖上閃爍著耀目的寒光……
清風,明月。
明月照著大地,清風吹拂著大道上橫七豎八臥著的八具屍體。
大道盡頭,此時卻歪歪斜斜地走來一個衣衫襤縷的少年。他自言自語地道:“唉,莫名其妙地差點被人殺死,又莫名其妙地被人投進地窖裡喂老虎,嘻,可笑兮可笑,父親責我放蕩無行,有一天必惹出禍來,他老人家果真是有先見之明,可惜我是這麼不聽他老人家的話……”
這少年正是顏必克,原來那個暴雨之夜顏必克被那個大漢死死抱著跌進地窟中後,脖頸被越卡越緊,漸漸地便呼吸困難起來,顏必克心道:“這一下死定了。”但耳邊卻似乎有千萬個聲音在說:“不,你不能死。”他自被父親趕出門後,行事便十分的自暴自棄,對自己的生命常常自輕自賤,此刻生死之際倒讓他喚起了求生的本能。突然他大喝一聲,雙肘猛向後擊去,大漢卡緊自己的雙手立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