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既不覺得那本劍譜有何重要,便也不加推辭,把它隨手往懷裡一塞便不放在心上了,不想在這時候又掏了出來。
磷火一團團地在地窖中悠悠飄來飄去,詭異怪桀無比。顏必克把劍譜湊近一團不動的磷火,磷光照著發黃書頁上的字,模模糊糊倒也能看清楚,心道:此時左右無事,不如把這本劍譜練了,看這到底是什麼破劍法。
顏必可最害怕的便是沒有事做,要他在這地窖中一個人乾坐,他如何受得了,當下對著微弱的磷光一字一字地研讀起“遊刃有餘”來。
初時他並不能理解劍譜上高妙精深的劍法,但他畢竟不是一個笨拙的人,在關鍵的時候悟性更加要比別人高一點,所以幾天的時間內他就把一套艱深的劍法理解五六成了,剩下未能理解的他也都把秘訣牢牢地記在心中。
在這五六天內,他每天撿起地上的蠍子來吞食,有時候也抓起幾條死蛇的屍體咬幾口身上的肉,雖然嚥下口都腥臊惡臭不已,每次聞到那味道都腹中翻湧,恨不得倒吐幾口出來,但飢不擇食,他也顧不得那麼許多了。
如此又不知過了多少天,顏必克把一本劍譜看也看爛了,一個字一個字都能倒背如流了。百無聊賴,又去到處摸索,突然在一處隱蔽的牆角無意中碰到一個吊環,心中一喜,猛地一拉,隆隆幾聲巨響,眼前竟有了微微的光亮,原來這個吊環是眼前石壁上一道暗門的開關,開關啟動,暗門向兩邊開啟,顏必克欣喜之下,一躍而進門內,便在這時,一聲掀天動地的悶吼聲,眼前的景象讓他簡直連心跳也停止了,面前幾步開外,一頭吊睛白額大虎山一般半蹲在地上,正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
這頭老虎也不知被關在這裡面餓了多少天,一見有人出現,又是一聲震天徹地的虎嘯,後腿一蹬,一陣風般向顏必克撲來。顏必克矮身避過,卻覺眼前一黑,火辣辣奇痛無比,卻是被那虎在空中用鐵鏈般的尾巴狠狠地剪了一下。
顏必克不及思索,那虎挾風又撲到,顏必克順勢臥倒,豈料那大蟲正好撲在他身上,在這生死攸關的瞬間,顏必克舉拳向上打去,這一拳正好打中向下俯來的虎首,那虎狂吼一聲,利爪都嵌入了顏必克體內,顏必剋死死抵住它向下壓下來的虎口,右手成掌猛向上擊去,生死關頭,一掌接著一掌劈去,迅疾絕倫,轉瞬間已劈出二三十掌,每一掌都擊在虎頸。那虎脖頸處虎血淋漓,怒吼連連。
顏必克突然雙腿一蹬,翻身騎上那大蟲。雙掌齊下,打得那虎哼也不哼一聲了,頭骨碎裂,鮮血汩汩冒出,一動不動癱在那裡。
顏必克大喘粗氣,再要站起來,卻已是半分力氣也沒有了。想起剛才一場搏鬥的兇險場面,他猶有死裡逃生的僥倖。他歇息了半天,恢復了體力,這才順著地道向前走去,原來這條地道正是通向上面的。顏必克從一片草叢中鑽了出來,此時仍是一片黑夜,抬頭看見滿天星光燦爛,真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第二十章 酒家棚外出三題 錦屋室內練一劍
顏必克在荒野中不擇方向地亂走,不一會踏上一條大道,他歪歪斜斜地一路走來。這時他臉上扮作西門飛花的麵皮也已在打鬥中剝落,回覆了本來的真面孔,暗自感嘆:“還是做自己安穩些。”沿路而行,突然揉了揉眼睛,暗道:“會不會是我看錯了,怎的一下子有這麼多人躺在這裡睡覺?”藉著樹影投射下的點點月光,看到滿地的血泊和散落一地的刀劍,嚇了一大跳,逐個去推搖察看,卻都已經死去多時。
突然不遠處一具屍體“啊”的一聲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