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病。
修士間鬥法最忌諱什麼,打得正嗨時,突然有第三者插手。
要麼是對方狼狽為奸,要麼就是想在兩敗俱傷時摘桃子,不管哪種,都會讓人氣血上湧。
王元窘迫道:“師兄,我什麼都沒做,剛才不是我。”
解釋蒼白無力,青明宗是個人都知道,青明劍陣的陣眼法訣只有兩人知道,一個是大師兄李亮,另一個就是執法長老王元,前者已經死了,誰動的手不言而喻。
曹七量雙眼無神,興致缺缺地看著狗咬狗,深藏功與名。
吳問星伸出右手,隔空拘來一名弟子,掐住脖子,呼吸之間,那名弟子的身體就像氣球癟了下去。
吳問星身上的傷口雖然沒有癒合,血卻是勉強止住了。
“師兄,你。”王元感覺嗓子裡有口氣,上不去下不來。
我的師兄入魔了。
其實旁觀的人只要腦袋裡裝得是腦子,都清楚宗主不對勁。
吳問星淡淡瞥了眼王元,“師弟,你最好別搞小動作,不然別怪我不顧及同門之情。”
王元垂頭喪氣地搖搖頭,一瘸一拐轉身離開,青明宗沒法帶了,不如帶上家中的母老虎浪跡天涯。
見王元離開,吳問星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曹七量身上。
“你是曹師弟和劉師妹的兒子,當時你父母討伐魔修戰死,是我把你拉扯這麼大,你這忘恩負義的小雜種。”
曹七量扣扣耳朵,將耳屎彈飛,漠然態度讓吳問星血壓升高。
吳問星眉頭緊皺,隨即舒展開,“告訴你個秘密。”
“不想聽。”曹七量打斷施法。
吳問星被噎,過了一會兒才開口,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其實你父母是被我殺的,當時他們和魔修纏鬥,為我斷後,後來我悄悄回去,看到三個人兩敗俱傷,於是先殺了魔修,看到魔修的功法和法器時,我心動了,你父母看出我的心思,想要偷襲,被我反手宰了,事後我把他們的血肉魂魄放在煉魂鼎裡祭煉,怎麼樣,故事精彩麼。”
吳問星想透過言語相激,讓曹七量露出破綻。
他立馬失望了,曹七量依舊一副人畜無害的面癱臉,死魚眼古井無波,渾身完全不露破綻。
曹七量分得清,你說的事是身體原主人的事,關我什麼事。
“話說,宗主你費勁心機,又是背叛同門,又是墮入魔道屠害無辜,怎麼還沒我強啊?我就隨手撿了把刀,什麼都有了,唉,這大概就是命吧。”
肝不如氪,氪不如歐。
極限拉仇恨,瘋狂誅心。
吳問星目中爆射極端的憤怒,是啊,憑什麼廢物能獲得這麼大的機遇,他殺了這麼多人,不惜墮入魔道,只為變強,為什麼反而被一個廢物壓著打!
曹七量擺弄著黑死神,嘲諷道:
“所以說,人啊,還是得多做善事才有好報,看看你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哪裡像一宗之主。”
曹七量每說一句話,吳問星的神色更猙獰一分。
可謂字字誅心。
吳問星變成這個樣子,說他不後悔那是假的。
墮入魔道和沾上黃,賭,毒是一樣的,沒有回頭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