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正常情況下,一個人被關十多年早就瘋了。但天牢對天星子這等可能有用的人是有優待的。
一年發放幾套囚服,頓頓能吃個半飽,甚至能要到筆墨紙張,可以和其他牢房裡的人談天說地,年節之時還能吃點好的。
“呸,你們懂什麼,道爺我鴻運當頭了!”
天星子一邊快速用膳,一邊和晦氣的獄友爭辯。早年他算到天下有大劫,留在獄中反而能安安生生的多活幾十年,就沒想辦法跑路。
沒想到最近不但星相有了變化,大劫也有了化解之策。
“瘋了瘋了真瘋了……”
“砍頭之後,頭確實是紅的,這也算鴻運當頭了……”
獄友們喃喃自語,看天星子的眼神愈發可憐。
“你們懂什麼?要是道爺我在外面混的好,想辦法給你們運作一下,把你們也弄出去。”
天星子吃完放下筷子,被人帶去洗漱。
他現在這形象,自然不能被帶去見陛下和小皇子,活像一個逃難多年的乞丐,好在精氣神還不錯,精神狀態也比較穩定。
至少要養個幾天,確定他沒有危險性,才能送進宮中。
“道爺——”
“道爺,你是我親爺,等你出去了別忘了小的啊……”
天星子離開之時,還能聽到獄友的號叫。
說不準這些獄友還真有那個運道,有擅長造船,違背禁令私自出海的;也有擅長造假,偽造銀票數年才被發現的……
未來的事,怎麼說得準呢。
反正天星子掐指一算,大吉,喜上加喜。
*
京郊百里之外的一處隱蔽山谷,信陽王世子司瑓睜開眼睛,看到眼前簡陋的木屋,不可置信,正要坐起來,又扯到了傷口,痛的直吸氣。
“你醒了?別動別動……”
荊釵布衣的少女進來,連忙扶他躺好。
“萱娘,是你嗎?”他去握她的手。
“啪——”
他伸出去的手被狠狠拍了一下。
“好個登徒子!”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萱娘柳眉倒豎,兇巴巴的,但她臉頰圓圓
,還有一雙杏眼,生氣也顯得可愛。
“抱歉,是我冒昧了,我以為自己已經死了,沒想到還能看到心心念唸的人,一時有些激動……”
“我曾見過姑娘為人義診,為姑娘高風亮節欽佩不已,就記住了姑娘的名字。”
司瑓立刻想出了合理的解釋,其實這話也沒說錯,萱孃的確是他心心念唸的人。
他曾與萱娘成婚,隱居山林,陪她一起在山中尋藥、炮製藥材,一生已無所求。萱娘才有身孕,剛與他說,他們夫妻二人就被殺死在家中。
他死後怨氣極重,魂靈不散,以為是二弟或者側妃下殺手,沒想到會是他那個假仁假義的父王!虎毒尚不食子,他父王卻比畜牲還狠毒!
不但安排了一場刺殺,還將這事賴在他那位天子堂兄身上。當然,最後信陽王也沒撈著好,新立的世子一條腿被瘋狗咬爛了,只能鋸掉。
不止於此,信陽王府陷入爭奪世子之位的風波,十幾個庶子爭得你死我活,最後陛下在京中挑選了一個宗室子弟繼位。顯然,報復心極強的陛下不願白白背這口黑鍋。
後來,天下大亂,信陽王雄心大作,組建勢力起兵造反,突然被一個江湖高手殺了。
司瑓的鬼魂始終跟在信陽王身後,見他在大業成功之前死於非命,心中無比暢快,再一睜眼又回到了山中小木屋裡。
這是他遇到萱孃的地方。
這一次,他一定要保護好萱娘!
“你、你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