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了許久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接著卻是大喜,連連點頭道:“趙大人說的有理,許小哥說的也有理,必是如此,必是如此!”
見關武元這般模樣,許慶彥眼中閃過一絲輕藐之色,然後微微一笑,又說道:“我家大人,早就聽聞關大人您的風采,可謂是仰慕已久,奈何卻一直無緣結交,所以這次派我來,一是要我把這封密信的緣由和關大人您講一下,二來嘛,也是為了藉機交個朋友,今後可以多多來往嘛。”
關武元雖然愧對於“關羽後代”的名聲,但也絕對是個官場老油條,當下已是明白了許慶彥的言外之意,連忙大聲保證道:“還請許小哥回去轉告趙大人,說關某對趙大人亦是仰慕已久,早就有結交之心,今日終於得償所願。趙大人如此看得起關某,那麼關某必是知恩圖報,今後趙大人但有吩咐,關某決不推辭就是。”
看到關武元的表態,許慶彥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既然如此,關大人今後與我家大人就是朋友了,不過關大人您畢竟是武官,而我家大人則是文臣,文武相交太過親密,怕也會引起不好影響,所以今後咱們兩家心意到了就行,卻也不必來往過密。”
見關武元又是連連點頭,許慶彥笑道:“既然關大人明白了,那麼我今日來此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不敢再打擾關大人處理公務,這就告辭了。”
然而,許慶彥才剛剛轉身,關武元已是連忙阻止道:“許小哥且慢!”
許慶彥眉頭微皺,轉過身來,問道:“關大人還有何事?”
關武元猶豫了片刻後,卻小心翼翼的問道:“不知……哦,關某看許小哥帶來的這封信,筆跡較新,似乎是不久前才抄寫完成,不知那封密信的原版,如今在何處?”
許慶彥學著趙俊臣的模樣,微微一笑後,淡聲說道:“哦,關大人是說原來的那封信啊,那種會給關大人帶來麻煩的東西,我家大人自是早已經毀掉了,還請關大人放心。”
說完之後,也不管關武元究竟是信還是不信,許慶彥就這麼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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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之後,趙府之中。
在趙俊臣的書房裡,許慶彥正向趙俊臣彙報他此次的經過,將前後向趙俊臣描述了一番後,許慶彥卻是忍不住,大聲笑道:“少爺,那個關武元自稱是關羽後人,一向也是學著關二爺的氣派,官場人稱‘冷傲無雙’,如今一看,卻是百聞不如一見,這反差也太大了,少爺你是沒看見,那關武元看到信後冷汗直流的模樣,真是笑死人了。”
趙俊臣點了點頭,並不在意,只是說道:“一個人真正的秉性如何,不是看他平時如何,而是看他在緊急時候會有著怎樣的表現,這世上名不副實的人太多,又何止關武元一人。”
說到這裡,趙俊臣又長出了一口氣,喃喃道:“這下子,咱們在軍中,總算是有自己人了。”
魏槐在恭安王府中搜到的那些密信,一回京就全部交給了趙俊臣,而趙俊臣自然也會好好利用。
恭安王當年能與德慶皇帝爭奪帝位,自然有著自己的勢力影響,雖說德慶皇帝即位後就已是逐步清理,但依然有不少漏網之魚。
又或許是恭安王明白自己明面上爭不過德慶皇帝,這些年來與他秘密聯絡的朝中官員,卻又是以武官為主。
而龍驤衛指揮使關武元,正是這些武官之中地位最高權勢最大的一個。
趙俊臣得到密信後,將其中或是對自己作用不大、或是不容易收買、又或是地位不高的官員,盡數向德慶皇帝舉報了,一來是給德慶皇帝一個交代,二來也是為了殺雞儆猴。
而剩下的幾個人,卻被趙俊臣私自瞞了下來,打算藉著機會將他們收為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