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自然附合著一起哈哈的大笑。劉冕跟著笑了幾聲,心中暗忖,雷仁智,我算是給足你面子,也給了好臺階讓你拾階而下了。希望你以後識相一點,不要再處處為難於我。
多個朋友多條路,少個敵人少堵牆。劉冕覺得,不管是混跡於朝堂還是軍旅,多朋友而少敵人,總是一條不錯的存活之道。
雷仁智起初還挺矛盾,一來自己首戰失利,很希望劉冕能打勝一仗替他贏回顏面,主將魏元忠那裡多少好交待一點;二來這領軍去的又是和自己不太對味的劉冕,萬一他得勝回來奚落自己,又該如何是好?
雷仁智沒有想到,劉冕這麼會‘做人’。他當即心情大好,也不顧身上的瘡傷連聲大笑,揮起手來吼道:“來人,將尉遲昭的首級懸於轅門,遍視三軍。軍功薄上,記上中候劉冕第一功!——兄弟們,今晚擺起慶功宴來,為得勝歸來的劉中候與眾將士們慶功洗塵!”
一陣歡呼大起,隨劉冕征戰回來的將士們又大喊起來:“中候無敵、大唐必勝!”
李賢也終於是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眉宇間浮現欣慰舒暢的神色。壓在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了。劉冕勝敗與否,他倒是不太關心。只是,無論如何這盞‘明燈’可不能出任何岔子。
李賢想得很清楚,有劉冕在,自己存活的希望就要多好幾成。這個小子的身上,有著旁人與法看透的洞悉天機的‘異能’。雖然李賢不明白劉冕是如何做到這一點,但是有一點他非常的肯定:相信劉冕,並對其言聽計從!
入夜,唐軍大營裡點起熊熊的篝火,火頭軍可就有得忙了。整鍋的大面饅頭正在火屯上蒸著,剝洗好的羊兒被架到火上烤得油星直冒。大甕的美酒兩人方能抬動,在篝火邊擺成了一圈兒。箭塔上哨燈高掛,巡哨的將士們卻是一絲不苟步伐整齊。
軍中慶功宴,軍人漢子們難得的節日。
一處帳蓬裡,熱氣氤氳。劉冕泡在大木桶裡,頭枕浴巾閉目養神,腳丫子擱在筒沿上,腳指頭卻是一陣亂動,悠哉遊哉。
當時,李賢逮著劉冕進了帥帳,和雷仁智一起問他要何賞賜。劉冕毫不猶豫的說:“金銀錦帛全不要,只想洗個熱水澡。”
於是,李賢和雷仁智哈哈大笑的成全了他。
“舒服。”劉冕嘖嘖的咂了幾下嘴,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小匕首準備修一下長長突起的腳指甲。正巧祝騰這時候掀開帳蓬走了進來:“天官兄弟,我來幫你。”
“你那笨手笨腳的只會耍大刀,別把我的腳指頭給削了。”劉冕心情不錯,和祝騰開起玩笑來。祝騰哈哈的笑了幾聲,伸手探了一下桶裡的水:“還不錯,很熱。一會兒要加水就喚我,我就在外面。”
“行了不用加了。”劉冕渾身放鬆,扯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伸了個懶腰,“我就快洗完了。”
祝騰快步走到一邊拿來一套乾淨的軍服:“換上吧,新的。你那套衣服,從裡到外又是汗又是血,根本洗不乾淨了。你的鎧甲也洗乾淨了,就掛晾在一旁的鎧甲架上。”
劉冕一邊修著腳指甲一邊哈哈的笑了起來:“祝騰呀祝騰,你若是個女人我肯定會娶了你,你可不是一般的賢慧。”
祝騰一愣,尷尬的直咧嘴:“憑你劉天官的本事,還怕找不到合適的娘們兒?你就少來拿我窮開心了。對了,我剛才去替你取軍服的時候,剛好路過雷仁智的軍帳。你猜我聽到什麼了?”
“什麼?”劉冕一邊修腳指甲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
祝騰嘿嘿的一笑:“我聽到雷仁智在軍帳裡大罵那個明珪‘你這混小子、白痴、廢物,老子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今後不許告訴別人我是你表舅!’然後就是劈叭的聲響,不像是耳光,好像是巴掌狠狠拍到頭盔上的聲響。”
“哈哈!”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