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離開沒多久的醫生又回來了,口罩外露出的兩隻眼睛看著這對小夫妻,有些疲憊,有些無語,有些冷漠:“怎麼了?”
葉榮歡道:“醫生你快給他看看,他說噁心、想吐,頭還特別疼!”
醫生:“……”
沉默了一會兒,他深深吸了口氣,冷漠地瞥了紀清河一眼,在口罩底下提起一個無聲的冷笑,溫和地對葉榮歡說:“這是正常症狀,不用太過擔心。”
“真的嗎?”葉榮歡還是有些慌張。
紀清河暗地裡給對方使了幾個眼神,有威脅有警告。
憑藉著八年同學的默契,醫生看懂了紀清河的意思,只能又安撫了葉榮歡幾句,見她神色稍稍放鬆下來,才功成身退。
葉榮歡轉向紀清河,紀清河立即掛上一個虛弱的笑容,“我沒事,不用擔心。”
明明剛才故意讓她擔心的就是他。
“寶寶也不要擔心爸爸。”他又抬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肚子。
好久沒有和寶寶交流了,紀清河有些激動,差點沒忍住流露旺盛的精力。
好不容易剋制住了,他小心翼翼地看向葉榮歡,抓著她的手,“不和我生氣了,對嗎?”
經他提醒,葉榮歡終於想起來之前的事,正要說話,紀清河就說:“我好開心。”
他緊緊握著她的手,一雙眼睛滿是愛意和溫柔,帶著些許隱忍的激動。
葉榮歡怔住。
“你不知道,你不理我,我有多難過,感覺活著都沒意思了……”說了這麼一句,見葉榮歡神色不對,突然意識到演得好像太過了,急忙改口,“你不搭理我,我的生活都是灰色的,你現在不跟我生氣了,我感覺眼前又重新恢復了色彩。”
這話紀清河忘了是什麼時候在哪裡看到的,當時似乎還挺嫌棄,但是現在跟葉榮歡說,他卻覺得描述得太準確了。
他跟葉榮歡說這些話,也不純粹的演戲,至少激動和開心都百分百是真的,要不是現在是個病號,他甚至想起身狠狠地親吻她,緊緊地擁抱她,將她揉進身體裡。
葉榮歡聽著他說這些,好一會兒沒說話。
忽然她拉開他的手——
“我頭好疼。”紀清河察覺不妙,急忙說道。
當初鬱揚留住她用的就是這一招,當時他還覺得只有鬱揚會用這種幼稚的方法,可是現在紀清河真實地感受到了這法子有多好用。
即使知道可能是裝的,葉榮歡還是止住了動作。
紀清河立即開心得露出笑容。
——他也不是純粹的裝可憐,他是腦袋是真的疼,當時還流了那麼多的血。
醫生都說吊燈要是砸偏一點,他可能就沒命了。
紀清河趕緊輕輕一動,腦門上就能冒冷汗。
“別跟我生氣了好不好?我們和好好不好?”紀清河抓著她的手不放。
見她沒立即回應,還想起身坐起來。
看著他額上細密的汗,葉榮歡急忙將他按回去,沉聲道:“你別動了!”
頓了一會兒,她別開頭道:“我又不走。”
紀清河又笑了,只是他並不滿足,小心翼翼又期待地看著她:“真的嗎?”
葉榮歡抿唇,說:“真的。”
她到底為什麼跟他生氣呢?
還不是因為牧晴。
現在他已經給了明確的回答,她自然不需要再和他賭氣。
“那也不跟我生氣了嗎?”
“……嗯。”
紀清河就得寸進尺道:“那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葉榮歡下意識想罵他,又很快意識到現在他是什麼情況,她撇開頭,生硬地說:“醫生說你要好好休息,別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