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揚也不說話,一副乖巧的樣子。
紀父有些難堪,“爸,我……”
老爺子重重哼了一聲,道:“怎麼,連這點氣量都沒有?”
老爺子態度這麼堅決,紀父臉色幾經變換,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對鬱揚道:“之前是伯父做得不妥當,今天跟……阿揚說聲對不起,希望阿揚能原諒伯父。”
說完,端起旁邊老爺子特意讓人給他倒的酒,一飲而盡。
鬱揚並不顯得惶恐或是不安,他十分淡定地接受了,然後說:“沒關係。”
葉榮歡看見紀父的臉霎時間黑得不能看。
她幫鬱揚解釋道:“阿揚他性格靦腆,不太愛說話,希望您不要介意。”
紀父想扯出一個笑容,但是失敗了,有點皮笑肉不笑的意思,隨口應付了句,他就站起來,對紀老爺子道:“爸,我還有些工作沒完成,實在是放心不下,想想還是先回去了,你們吃得開心。”
目的已經達到了,紀老爺子也懶得多留他,揮揮手就讓人走了。
紀父走的時候帶了一肚子氣,都沒有跟紀清河打招呼。
但紀清河也不在意就是了。
紀父走了,老爺子又掛上了笑臉,飯桌上對葉榮歡和鬱揚都極盡關懷。
他時不時地和鬱揚說話,只是鬱揚面對外人,話是真的少,葉榮歡怕老爺子尷尬,就時時接過話頭,跟老爺子聊天。
鬱揚的事情她也十分清楚,老爺子問什麼她都能接得上,兩人也聊得非常愉快。
當著老爺子和紀清河的面,葉榮歡對鬱揚的態度並不冷淡,這讓鬱揚有些開心,但是他在底下悄悄扯她的衣服,她也不搭理他,鬱揚就知道,她現在這樣只是做給別人看的,她還沒有消氣,忍不住就有些沮喪。
這頓飯紀清河的話很少,全程他一雙眼睛就盯著老爺子另一邊的葉榮歡和鬱揚。
沒能坐在葉榮歡身邊就算了,位置還被鬱揚給佔了,他心情十分不爽。
飯桌上葉榮歡又一直在說鬱揚,她提起鬱揚時語氣中的寵溺和無奈,以及對鬱揚任何事情的熟悉,都讓他心頭那團火不上不下的,難受得緊。
好不容易一頓飯吃完,紀清河在心裡慶幸人終於要走了,老爺子卻突然道:“現在時間也晚了,阿揚就別回去了,明天是週末,你也沒課吧?正好爺爺還有好多話想和你聊聊,給爺爺個面子,留下來住一晚?”
老爺子都說給他個面子了,這哪還能拒絕,鬱揚當然只能留下來。
和鬱揚聊天時,偶然得知他竟然會下棋,老爺子很是驚訝,當即讓人拿了圍棋出來,讓鬱揚陪他來兩盤。
圍棋葉榮歡也會,只是水平實在不咋地,和老爺子也來過兩盤,每次都輸得特別慘,老爺子特意放水她都沒法贏,到最後她都不好意思跟老爺子下了。
她以前在家和鬱揚下過,也贏過幾次,覺得和鬱揚比也勉強算是旗鼓相當。
但是她拿不準鬱揚有沒有故意讓她——如果讓了她,她都沒看出來,那他的水平必定是比她高多了。
這會兒見鬱揚要和老爺子下,她一下子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湊在旁邊圍觀。
兩人一開始都遊刃有餘,到後來下得越來越慢,老爺子看鬱揚的目光驚奇中帶了讚賞,毫不吝嗇地誇讚道:“不錯不錯,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多過來和爺爺切磋切磋。”
他笑眯眯地落下一子,“好久沒下得這麼暢快了。”
紀清河水平也不低,但是那傢伙耐性特別差,總能出其不意氣到他,而且有時候想讓他放點水,那傢伙都裝聽不懂,常常將他殺得片甲不留,完全不記得自己還是他爺爺,而且最後還很欠揍的一臉嘚瑟。
鬱揚謙虛道:“您太看得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