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立馬就精神了,瞪大了眼睛,一蹦三尺高,跳出了茅坑,就去揪這個老傢伙的衣服領子。
這老傢伙,可是要他賠了三兩銀子呢!
要不是這老傢伙,他用得著這好幾天都吃蘿蔔湯黑窩頭嗎?
也用得著,天天放臭屁,被同窗們罵臭屁大王羞辱嗎?
李家貴伸出爪子,就要狠扇這個死老頭子的耳光。
“住手,李家貴你想幹什麼?”
這時,卻見縣學裡幾個教官,急匆匆的直往這邊跑。還一邊跑,一邊急的,直伸個手,指著李家貴罵。
他們身後,好像皮裡撲擼的,還跟著好幾個身穿皂服的官府書辦衙役。
啊,這是?
眾教官和那些官府中人的反常舉動,可就把李家貴給驚嚇了一跳。伸出去要打人的手,也停在了半空中,終究沒有打下去。
“李家貴,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毆打新任學政大人。想造反啊!”
此時,這群人就跑到了李家貴的跟前。縣學的教授(相當於現在的學校校長),就指著李家貴一個勁的罵。
那些跟過來的衙役,也凶神惡煞似的,呼啦一下子,把李家貴給圍了起來,擰著胳膊,就給押得跪了下去。
啊?
這老傢伙,居然,居然就是州里新任的六品學政大人啊!
哎呦媽呀,他,他剛才差點就把朝廷命官給打了啊!
他惹大禍了啊!
李家貴瞅著眼前這老傢伙,就嚇得,就是不用那些衙役們押著,身子骨也軟了,身子往前一傾,就癱倒倒在這個小老頭面前。
“學政大人饒命,小人該死,小人不是故意冒犯大人的。”
李家貴就趕緊匍匐在地上,像是條狗似的,瑟瑟發抖的討饒著。
他能不抖嗎。
學政大人是誰啊?
他可是掌管考核一州秀才考試的人,也是掌管大山州所以讀書人命運的朝廷大吏。
得罪了他,別說是想考秀才,考舉人,得功名,就是連小小的童生,恐怕也沒得做了!
李家貴就嚇的,只管爬在地上磕頭求饒,話都說不清楚了。
“嗯,你叫李家貴是吧?你那天可是撿到了個玉鐲?”
可是,這位學政大人,卻好像並不在意李家貴冒犯他的事情。
而是,捋著山羊鬍子,眯著半笑不笑的小眼睛,問起了其他的事情。
“玉鐲?是是,小人確實是撿到了一個藍色玉鐲,不過,卻是個破損的。”
這個時候,李家貴哪裡還敢管老傢伙討要飯錢啊,就趕緊把身上隨身攜帶的那個玉鐲子掏了出來,高高的舉過頭頂,諂笑著獻了出去。
不過,心裡卻一直在忐忑著,生怕這學政大人看的玉鐲子是破爛的,就要他賠償。
那他,可就百口莫辯了!
“不錯,就是它。”
卻沒想到,這位學政大人,見到破爛手鐲,居然欣欣然的就拿走了。一點也沒有難為李家貴的意思。
“嗯,李家貴是吧,不錯不錯。”
臨走前,學政大人居然還回過頭來,笑著對李家貴頗為讚許的點了點頭。
等學政大人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遠了。李家貴這才像是全身癱軟了似的,跪坐在地上,摸了一把又一把的冷汗出來。
“李兄,恭喜恭喜啊!學政大人對你青眼有加,這次秀才歲考,李兄必定榜上有名啊!”
學政大人他們剛離開,就有幾個縣學的同窗,探頭探腦的,跑來拍李家貴的馬屁了。
“真的?”一聽這話,李家貴馬上就精神得不得了了。
他學了這麼多年,考了這麼多年,為了什麼啊,不就是為了能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