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撥通賀阿姨的號碼,給賀阿姨放了幾天的假,並讓對方現在就回了家。
之後他親自開車,兩人一路沉默到了家。
下車的時候,他親自將葉榮歡抱進門。
賀阿姨已經走了,房子裡一片漆黑。
站在門口,紀清河說:“開燈。”
葉榮歡從上車的時候一顆心就高高吊著,他突然說話,嚇得她輕微地抖了一下。
她伸出手,往開關的方向摸索了一下,開了燈。
紀清河抱著她,往裡面走。
最終他將她放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扯開領帶,將外套脫下,放到一邊,就上了樓。
沒一會兒,他拿著一瓶藥油下來。
蹲在葉榮歡面前,他握住她崴傷的那隻腳。
葉榮歡下意識縮了一下。
“別動。”他脫下她的鞋子,將藥油給她抹上,然後又去廚房洗手。
期間除了兩個字,就再也沒有說話。
他越是這樣,葉榮歡越是不安。
抹了藥油的腳踝火辣辣地疼,她緊抿著嘴唇,慢慢慢慢地深呼吸,才忍住沒有抽泣。
從廚房出來,紀清河端著一杯紅酒,慢慢走到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才道:“可以開始了。”
……開始什麼?
葉榮歡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不打算先給我一個解釋?”紀清河看著她。
葉榮歡神色僵住,好半晌,她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有一段時間了,”他說,“你的演技實在不怎麼好。”
葉榮歡臉色微白。
她沒想到她費盡心機地隱瞞,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一點破綻,他卻早就知道了。
只是看戲一樣觀賞著她拙劣的表演。
“他只是我弟弟。”她繃緊了神經,說道。
紀清河眼都沒有抬,他平靜道:“繼續。”
繼續?繼續什麼?他不相信她?
他端著酒杯,漫不經心的樣子,像是在聽她能編出怎樣可笑的故事。
葉榮歡感覺自己的心臟都在縮緊。
她問:“你不相信我嗎?”
紀清河動作一頓,須臾他抬起眼來,“你說我可以相信你嗎?”
“你本事這樣大,想知道什麼都有辦法,那你可以去查!”她有些激動有些急切地道,“我和阿揚,我和他,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他就只是我弟弟,你別、你別對他……”
說到後面,她語氣裡帶上了哀求和恐慌。
紀清河靜靜地看著她,忽然道:“你親弟弟叫葉浩丞。”
“我和葉浩丞關係不好。”
“你和葉海菱關係挺好。”紀清河說,“你們是血脈相連的親姐妹,有著相處十幾年的情誼,可是——在你心裡,她有鬱揚重要嗎?”
葉榮歡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他不相信她。
“恐怕是沒有吧?”紀清河道,“成人禮、家長會,你首先想到的都是鬱揚。你大學四年,待在鬱揚那裡的時間,比在葉家還要多。你做過很多份兼職,賺來的錢都用在鬱揚——以及他醫院裡的奶奶身上,花在自己身上的都沒有多少。”
葉榮歡越聽,臉色越是蒼白,額頭上還冒了細汗。
紀清河知道的,顯然比她想的還要多,他甚至連這些都調查清楚了。
可是他知道得這麼清楚,就該知道她和鬱揚之間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對上他的眼,他分明什麼都沒有說,葉榮歡卻莫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是——你真的只是把鬱揚當成弟弟嗎?
還是……其實有其他的心思,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