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韞意外他們這次不是去金陵,而不是廣陵。
前世家人可是在屠城之前去的金陵,顧韞不知因為什麼有了變化,但是能離開這裡總是對的。
而看著街道上的熱鬧,她也做不到開口說出讓大家逃走的事情。
周縣令那邊借給他們一輛牛車,回去路上也不用太辛苦,而這幾天要出門之前,鍾氏也做了很多幹糧用來在路上吃。
有被子裹身,坐在牛車上也不會那麼冷。
顧韞的被子坐在身上,身上是披風。
上牛車後,顧蓁蓁就不時的往顧韞的披風上看,披風雖是錦布做的,可是那麼大一塊布,像他們這樣的人家,便是顧學之一家之主也捨不得做一個。
“阿姐,你的披皮是二公子給的嗎?”出城之後,路上不時有三三兩兩行人走過,顧家人坐在牛車上,顧蓁蓁也找著話說。
“是那晚這中出事,躲在外面時護衛給的。”顧韞道。
顧蓁蓁伸手去摸,只摸到上面一層,裡面並沒有碰到,卻能感覺到裡面還有厚厚一層。
她咦了一聲,“這個披風是厚的嗎?”
她還要摸,顧韞把披風扯回來,“是棉的,不過沒有被子保暖,蓁蓁也別亂動,把身上的被子裹好了。”
顧蓁蓁笑了笑,“阿姐放心吧,我坐在裡面不冷,阿姐也往裡面坐坐,這樣大家擠在一起也暖和。”
顧韞笑了笑沒接話。
顧老太太閉著眼小憩,這時睜開往披風上看了一眼,對小孫女道,“蓁蓁,管好你自己,你是好心,可人家根本不領情。”
她這話一出,牛車上的氣氛立馬尷尬起來。
顧學之坐在前面,他也不滿母親說這些,但是做為兒子,又不能當場就攔下,何況又當著孩子們的面。
沒有人為顧韞站出來。
紀媽媽心裡為娘子委屈,明明是二娘子盯上大娘子的披風,心存了別的念想,偏最後又將錯推到大娘子身上了。
老爺平日裡看似主持公道,可是從根本上就沒有改變問題。
顧韞感覺到手被捏了一下,低頭看到身側的文哥,笑著揉揉她的頭。
都重活一世了,她哪裡會在乎這個。
因為披風是帶著皮毛,顧韞上牛車後,就將文哥帶在身邊,自是比棉被還要保暖。
走至中午時,顧家人停在路邊休息,顧韞沒想到會遇到呂施施一行人。
呂施施也很意外,待看到牛車上的人,見是顧家全家時,禮貌的點點頭。
顧韞也頷首回禮。
呂施施坐的是馬車,還有護衛跟著,一看就是大戶人家。
“你認得對方?”顧老太太不放過任何機會。
顧蓁蓁不說話,卻也看著顧韞。
“是刺史府的呂娘子。”如今呂施施是刺史義女的事還沒有對外公佈,顧韞也不好多說。
一聽刺史府,原本在慢慢吃著乾糧的顧學之也側過身來。
“上次與你同行的就是這位呂娘子?”顧老太太難得對她一笑,“既然是熟人,怎麼不過去打聲招呼?”
顧韞道,“之前一路上也沒有太接觸,並不是太熟,所以也不好冒然上前去打擾。”
顧老太太聽了不由得露出失望,又有不快,“你平日裡要是多和蓁蓁學學,也就不會連個關係好的娘子都結交不上。”
一路上那麼多天,竟然一點也不熟。
真是白白浪費機會。
顧韞低下頭。
顧蓁蓁笑著打圓場,“阿姐性子沉穩,阿奶又不是不知道,在說沒有家中長輩在,阿姐過去多攀談,也會讓人不喜。”
“也是,沒有你阿父,她也就是個農戶家的丫頭,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