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
原來是這樣啊。
明面是讓她先走,卻又讓賊人看到荷包塞給了她,賊人自然是跟著拿著銀子的那個。
若是荷包被搶,家中一定認為是她無用丟了銀子,顧蓁蓁就可以理所當然的貪下那一兩銀子。
便是她平安回去,荷包裡拿不出一兩銀子,家中也會認為是她私藏了。
她就知道顧蓁蓁的善和好都是裝出來的。
看看這心機。
可惜前世她太蠢,今生重活回來,才看明白這些道道。
顧韞不急不緩的往前走。
在離草本堂還差一條街時,拐進了旁街的小攤位那裡。
叫賣聲不絕,顧韞見尾隨的兩人跟的近了,這才快了幾步,最後在賣豬肉的攤子前停下來。
別家賣豬肉的是男子,只這家的是個寡婦,還是個好看的寡婦,被人喊為豬肉西施。
女子穿著一身紅裙,胸前露著一片白,攤位前站了幾個男子,眼睛都看直了。
賊人多會在人多地方下手,也不會被察覺,見時機成熟,兩人擠到顧韞身旁,手將將要碰到人時,人群裡突然聽到有人大叫一聲。
“哪個要偷老子的荷包?”說話的正是圍在肉攤前面的壯漢。
一聽到有小偷,在場的人本能去摸自己的荷包。
這一摸,臉色大變。
立時有幾個人都嚷嚷起來荷包被偷。
那兩個賊人還沒有搞明白怎麼回事,就被有人指著他們其中一個喊道:“我的荷包。”
眾人看去,只見男人腰間確實掛著一個荷包。
兩賊人知道入了套,轉身想跑。
可這條街全是行人,丟荷包的又是幾個男子,哪會由他們逃掉,待兩個賊人三兩下就將人按在地上時,顧韞已經走出了旁街。
前世顧家舉家搬進廣陵,被扔在鄉下的顧韞遇到戰亂,隨著流民往廣陵去,一路上也學了不少東西,不想今日竟也用上了。
正欲往前走,察覺有人扯她裙角,顧韞低頭。
她愣了一下,同時也停下來。
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水汪汪的望著她,還舉了個荷包遞到她面前。
顧韞:
小丫頭見顧韞遲遲不接,又扯一下她的裙角
顧韞嘆氣蹲下身子:“小妹妹,你是誰家的怎麼一個人在這“
小丫頭水汪汪的眸子,乾淨的能倒印出顧韞的身影。
看著小丫頭的臉,顧韞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一時又想不起來。
小丫頭不肯開口,只是把手裡的荷包又往前遞了遞
顧韞捏了捏她朝天的羊角辮:“你看到我剛剛拿別人荷包了?不過我那樣做是為了抓住壞人,你還小不能學這個噢。“
小丫頭彷彿聽懂了,又彷彿不明白,思考了一會兒,將荷包扔在地上,再抬起頭對著顧韞露出一抹大大的笑,像在等著被誇獎。
顧韞的心都要化了,前世她曾有過身孕的,可惜在她肚子裡只活了三個月,她便死了,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斂起思緒,顧韞觀察小丫頭的衣著。
普通棉布料,可模樣和這水靈的樣子,又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
總不能將小丫頭一個人扔在這,顧韞站在路口陪著小丫頭等了半個時辰,不見人尋來,又問了幾次小丫頭家在哪,結果換來的都是笑,就是不說話。
想到先前和父親約好在抄書的地方碰面,眼近天要黑了,天氣又冷,雪也越下越大,顧韞抱起小丫頭先去了父親那裡,想著之後再送想辦法把小丫頭送去衙門尋找親人。
到書齋門口,意外顧蓁蓁從裡面走出來,看到顧韞,她立馬迎過來:“姐姐,你沒事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