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敏坐在床上,回憶昨天以來和路允相處的點點滴滴,回憶他穿的衣服、背的包……雖說不是特別貴,但是看上去也並不是那種淘寶幾十塊錢的山寨貨,還是挺有質量的。
不像是缺錢的樣子,但這也可能只是一種偽裝。
陳敏伸了個懶腰,洗漱完畢,去退房,然後打車回了出租屋。
一切都好像是散場的電影,有過五光十色的纏綿,卻也有回到現實的無奈。
明天週一,又要回去改bug了。
另一邊,陳敏前腳剛打上車,路允後腳就坐上了地鐵。
他是真的沒睡好,這個陳敏,看起來清清秀秀、斯斯文文,床上的反應也很可愛,就是鬼知道為什麼睡相這麼差。磨牙做夢纏人精,搞得路允一晚上都沒怎麼睡過整覺。關鍵是,這人躺下就是秒睡,睡得還賊香。路允想想就覺得生氣。
他帶著盤旋的低氣壓回了住處——他不住宿舍,剛上大學沒兩個月就跑出來跟朋友合租了。朋友是搞地下樂隊的,一個月掙不了幾個錢,就是混。
路允回去後,屋子裡面亂七八糟的酒瓶散了一地,路允皺著眉喊:「喂,李御?跟你說多少次了,酒瓶放好,現在要垃圾分類,怎麼不讓門口看垃圾的大爺教訓你一頓呢。」
沒反應。
路允聳聳肩,脫了自己的衣服去洗澡,洗完出來後,就看見有個上身只穿了黑色bra的姑娘在翻客廳的冰箱。路允對她吹了個口哨,姑娘抬起頭,用迷茫的眼神看了路允一眼。
不認識,第一次見,肯定是昨晚才被帶回來的。
「hi,帥哥。」她說。
路允:「你記得交錢,二維碼貼在冰箱上了。」
姑娘:「呃,吃你一點東西還得交錢啊。」
路允:「又他媽不是我睡的你,怎麼不要交錢?」
姑娘:「……知道了。」
路允回到房間,燒了點熱水,泡了一桶老壇酸菜面,開著電腦查資料,明天週一,正好輪到他這組做presentation。一直等到下午三四點鐘,外面終於才有動靜了。
路允把鼻樑上的眼鏡摘了下來,點了幾滴眼藥水,就聽見有人敲了敲自己的房門。
「什麼事?」路允說。
一個留著長發的男人推開門,他紮了個低低的馬尾,長得挺邪魅,對路允說:「我昨天喝多了。」
「我看出來了。」路允說,「垃圾記得分類啊,李御。」
李御用手撓撓後腦勺,說:「我讓那姑娘出門的時候順便給帶走了。」
路允笑了:「你是人嗎?打了一炮還讓人幫你倒垃圾。」
李御:「嘿嘿。」
李御是樂隊的主唱兼吉他手,來這裡漂著有四五年了,之前路允找合租,唯獨他這間屋子一直空著,問了中介,中介也很為難,就說旁邊住的人可能和其他租客的生活習慣有點問題。
路允當然不信邪了,過來看房之後才知道為什麼沒人願意住這裡。
初次和李御見面,這廝背著吉他,化著煙燻妝,左手拎著個西瓜,右手提了一桶油,然後一臉憨厚地對路允說:「你好,朋友,希望你能住的久一點。」
路允只有簡單的三個問題。
路允:「你們樂隊會在家裡排練嗎?」
李御:「不會,那樣會被樓下的大爺轟走。」
路允:「會在家裡聚眾開趴體嗎?」
李御:「沒錢,不喝三個人以上的酒局。」
路允:「最後一個問題,介意我是個gay嗎?」
李御:「這麼巧,我雖然不是純gay,但是最近好像有點越來越gay的趨向。」
路允:「……」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