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尚未思考為什麼會耳朵發燙。
吹乾頭髮,付尺喬立刻給陸於臨回了電話。這好像是她第二次給他打電話。
電話接起,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而清冷。
“喂?”
“我是付尺喬。”
“恩。”他頓了頓,“我是想問,你買好回家的票了嗎?”
“啊?不是還有一個多月嗎?”
那頭的人輕笑出聲,“不早了,春節期間車票不好買的,你要早一點買啊。”
“啊……我都沒想起這個……幸好你提醒我了,不然還回不了家呢……”
“那一起買吧。你想買火車票還是機票?”
“火車票,”付尺喬肯定地重複了一遍,“火車票。”
“好,那你一會兒把你的身份證號發給我,我一起買。”
“好。”付尺喬答應著,又想起什麼,急忙道:“車票錢,我一定要給你的。”
陸於臨沒想到她提這個,楞了一下,笑道:“好。”
期末考試結束的那天,陸於臨和鄧禹剡聚在一起吃夜宵。因為付尺喬比他們的考試晚結束,所以他們倆還要在學習多待幾天。
但是鄧禹剡似乎已經等不及地想回家了。
陸於臨覺得奇怪,問道:“你想家了?”
鄧禹剡搖頭,“期末考試之前,我給阿晴發了一封郵件。”
“你不是知道了她的電話號碼麼,為什麼又去發郵件?”
“打電話,總是有些突兀的……”
陸於臨點點頭,“那然後呢,她回你了?”
“恩,她說她已經回家了,還說等我回去,我們見一面。”
陸於臨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終於要修成正果了,恭喜你。”
“哪兒跟哪兒啊,”鄧禹剡失笑,“就是去見一面,還不知道結果怎樣。何況,就算重新在一起了,離正兒八經的修成正果也還有十萬八千里呢。”
“總比我這樣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來得強。”陸於臨一手撐著下巴,苦澀地笑了笑。
鄧禹剡拿過他的手,一邊輕輕拍著一邊慢悠悠地說:“相思病苦啊……”
陸於臨接道:“難兄難弟啊……”
然後兩人同時縮回自己的手,一個惡寒。
☆、小氣的人
從A市到曙冬市要坐二十多個小時的火車,雖然父母都讓付尺喬買機票,但是看著那四位數字的價格,付尺喬還是沒狠下心——這都夠她有一個多月的生活費了。
火車是下午兩點的,從A到到火車北站要一個多鐘頭,付尺喬害怕有什麼突發情況,便和那兩人約好十一點出發,到了以後在那邊吃午飯。
陸於臨和鄧禹剡準時在她樓下等她。她提著重重的箱子,揹著一個大包從四樓下來,只覺得手臂都要斷掉。陸於臨看見她,伸手想要拿過她的包。她看見他自己就有一個包和一個箱子,拉著書包的肩帶堅決地搖搖頭。
然而陸於臨的手頑強地攤在她眼前。
付尺喬斟酌了一下,開口道:“要不,我和你換包背吧。”陸於臨的包包扁扁的,一看就沒什麼東西,她想,這樣提議,他應該不會拒絕了。
陸於臨想了一會兒,將書包脫下來,開啟包拿出三瓶水,然後向鄧禹剡揚了揚下巴。鄧禹剡會意,把三瓶水裝進自己的書包。陸於臨這才將包遞給付尺喬。
付尺喬只覺得滿頭黑線,一邊接過包一邊埋怨:“三瓶水我還是背得動的……”
陸於臨沒說話,倒是鄧禹剡在一邊笑開:“得了吧付大小姐,就你那小身板,全實高都知道。”
付尺喬不服氣地反駁:“我什麼時候小身板了!高中的時候我還幫男生搬箱子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