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之後,許念一每年都會在唐佞的生日給他打電話,有的時候真的只有四個字,就掛了,卻從沒有間斷過。
事實上,許念一第二年的暑假還是沒有回去。
薛皓宇找了女朋友,他父親希望她能在給他一點時間。當時接到薛皓宇父親的電話她就意識到一點什麼,卻沒想到是為了這個。
她想了想,最後,她順從了。她選擇了打工,在她那個小屋子裡窩著,還有孤獨的在這個城市裡遊走,她希望他幸福。她給不了的,她希望別人能給予,而他值得。
而唐佞,為了這件事,很生氣。
只是這一次,許念一沒有慣他,狠狠地掛了他的電話,沒有在理他。
這一次,唐佞並沒有堅持冷戰。
兩個星期之後,許念一收到了一雙鞋子。
那個時候還沒放流星花園,靜學姐的那句,“好的鞋子,會帶你走到幸福的地方”還不流行。
那盒子裡,只有一張卡片,“公主,小的知道錯了。奉上玻璃鞋,原諒我吧?”
她看著盒子裡,漂亮的白色鞋子,雖然不是透明的,卻非常的秀氣美麗。拿出鞋盒,才看到裡面還有一張卡片,“希望你能記得,走再遠,還是要回家的。”
她紅著眼,嘆了一口氣,然後將那雙鞋子放在地上,套進上了自己的腳。剛剛好,一絲不差。
那一天,她就這樣穿著那雙鞋,坐在床邊,看了又看自己的腳,像個傻瓜一樣。
後來,許念一鞋櫃裡好多漂亮的鞋子都是唐佞送的,只是他不會再肉麻的喊她公主,因為他的世界裡,公主實在太多了,她更像是皇后,看著他上演一出一出的愛情戲碼。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和他的相處又形成了新的模式——似親人,又似朋友。
某種程度上,她在縱容他,而他在依賴她。
直到她長大了,她才意識到這一點。
唐佞身體裡的那股霸道,某種程度,是她縱容的。
而她心裡那股柔軟,卻是因為他的那種依賴,好似這個世界,只有她才是他唯一可以傾訴,可以信任的人。
當她意識到的時候,那種感覺是百感交集的。
有甜蜜,有辛酸,還有一種苦澀。
即便她於他距離那麼遙遠,她卻依然能感覺到她與他隱隱的牽連。
許念一高中畢業,考進了UBC,就立即搬出了寄宿家庭。
她花了一個星期,在輕軌附近尋找公寓,比較價格,最後租了一個地下室。花了200加幣買了一個沙發床,剩下所有的傢俱都是房東提供的,雖然破舊,但是至少是她自己的空間。
她搬完家的那一天,給唐佞打了一個電話。
只是她還沒開口,他就興奮地告訴她,他的成績出來了——N大法律系。
那語氣驕傲又得意,讓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念一,今年夏天回來麼?”
“嗯,大概下個星期吧。”
“下個星期?”
“嗯。”
“許念一,下個星期回來,你現在才通知我?”
“呵呵,我今天才買的機票,你也沒給我機會通知啊?”
“呵呵,我太高興了。哈哈。那你趕緊回來。我和林幼斌,薛平打算弄個畢業旅行,你回來了,正好一起去。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我可以說不好麼?”
“好吧,我當你答應了。”
她無奈的笑著,心裡卻透著期待。
兩年,說短不短,說長不長,但是有一點她可以感覺到,很多事情,她都錯過了。
如果說不遺憾,那是假的。
可是,更多的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