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有三大箱呢。”
鄭若洲的左腳打著厚厚的石膏,本就苗條的身材經此磨難後更顯得瘦削了。
鄭若洲放下手中的蘋果核,“真的是,我還以為至少能撐到決賽呢。”
計行之看了看鄭若洲,又看了看許君言,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
好在鄭若洲似乎也沒期望誰的回覆,他自顧自地,宣洩一般地繼續說道:“我這腿看著挺硬實的,怎麼說斷就斷了呢?舞蹈動作練了那麼多回,怎麼偏偏彩排的時候出問題……是不是我發力點沒找對啊?還是表演鞋我穿得不適應?唉,如果一定要受傷的話,也起碼等到決賽夜再傷啊……”
“別這麼說……”計行之別過了頭,聲音裡帶著些顫抖,“等你好起來,屬於你的舞臺還在那裡。”
鄭若洲只是笑了笑,然後便闔上雙眼,假寐了起來。
許君言知道,鄭若洲只是在照顧他們的心情,沒將自己的負面情緒都散發出來。
是啊,他們可以安慰鄭若洲,跟他說日後還有很多機會實現夢想……可真的有那麼多機會嗎?選秀的浪潮還能火爆多久?跟腱手術後有接近一年的時間都不能劇烈運動,若是恢復得不好,還有落下後遺症的風險,可最吃青春飯的偶像市場會願意等鄭若洲嗎?
一切都是未知的命題,許君言只知道,鄭若洲離夢想最近的那座橋樑,已經隨著“噼啪”一聲輕響斷裂了。
計行之悄悄地起身,小聲道:“我先回去了。”
許君言看向他,“我和你一起。”
,!
出了病房門,計行之便不再忍耐,哽咽了起來。
許君言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抱住計行之,後者便順勢趴在他的肩頭抽泣了起來。
計行之為鄭若洲感到難過。
或許正因為自己也同樣心懷夢想,所以看不得為理想而奔波的人被現實擊垮。
許君言摸著計行之的頭,手指穿過他的髮梢。
他什麼都沒有說,默默地用行動安撫著計行之的情緒。
過了一會,計行之才抬起頭,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了擦自己泛紅的眼睛,又十分不好意思地擦了擦許君言那被自己眼淚泛溼的衣領。
然後,他忽然想起什麼,連忙檢視了一番周圍環境。
“放心,”許君言幫計行之整理了一下他那被弄亂的劉海,“這裡沒人。”
說沒人其實也不太準確,遠處護士站就坐著一位護士,只不過對方正在認真地記錄著什麼,壓根沒往他倆的方向看。
再遠一點,還有幾個正在走廊裡嘮嗑的老頭老太,沒人會留心注意到許君言和計行之的這個擁抱。
但計行之還是謹慎了許多,他實在不想在醫院裡做出什麼過界的舉動。
所以他只是用力地眨了眨眼,剛剛的那一通發洩讓他的雙眼有些痠痛。
許君言拍了拍他的肩,“想哭就哭出來吧。”
“不想哭了。”計行之倔強道。
“那就回去吧,”許君言說,“回去慢慢哭。”
“我說我不想了!”計行之破涕為笑。
許君言見計行之心情轉好,便也放下了心,帶著他離開了醫院。
鄭若洲的意外,讓合作舞臺的正式錄製延期了一週。
許君言他們組倒是還好,沒什麼影響,麻煩的是計行之小組。
由於鄭若洲的缺席,整個舞臺的走位和燈光都需要重新編排,甚至還要選出一個新c位,在短暫的時間內將本屬於鄭若洲的part練熟。
計行之這次來醫院探望鄭若洲,都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的。再過兩天就要正式錄製了,根據許君言打聽到的訊息,計行之小組的排練結果實在是有些不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