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掃往日見光遁逃的陰暗風格之後,糾結了如此龐大的力量,居然開始靠著在泉城內的諸多經營,和安全域性掰起了腕子。
接連不斷的地動山搖裡,兩邊打的不可開交。
這一次,儼然是一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樣子,要跟安全域性幹到底。
而泉城內部的封鎖也嚴密了不止一層,所有路線全部攪亂成了一團,錯綜複雜彷彿迷宮,除此之外,監控和探測也星羅密佈,根本一點空隙都沒留下來,森嚴如鐵桶。
在狀況明晰之前,為了避免被路過的哪個邪愚之屬的強者順手收了人頭,他們只能從速躲藏,夾縫藏身。
這時候就顯示出童植物的寶貴。
靠著念動力直接搬開一整座廢墟,然後在下面挖出了個地下室,由蔣懸加固結構之後,季覺和樓封進行臨時的工坊化,隔絕內外靈質。再由許觀抹除了記錄和行蹤,施以混淆。
最後,再把廢墟原樣蓋上去。
就這樣,勉強湊合了一個藏身之處,雖然頂不住拿著放大鏡一寸寸的掃,但好歹可以暫時苟且安身。
大家休息的休息,整備的整備,而卷狗如季覺,便火速把時間投入到處理賊贓的行動裡去,爭分奪秒的變現。
這時候就又顯示出樓大少的好,除了關鍵的時候能打下手丶幫忙處理素材之外,就連小型移動煉爐這種奢侈品都能從口袋裡掏的出來,而且還是大師除錯過的頂級貨色。
雖然千叮嚀萬囑咐季覺這狗東西別把爐子給自己搞壞了,但該同舟共濟的時候,他還是沒猶豫過。
此刻,伴隨著火勢消退,殘餘的高溫散溢,整個地下空間內都變得越發悶熱起來。
但隊友們卻並不怎麼在意。
反而彷彿湊熱鬧一般,圍在了爐子邊上,興致勃勃的觀賞起現場開爐的節目來,就像是在直播間看主播開窯賣茶杯一樣。
而眼看季覺也滿不在乎的樣子,被薅來打下手的樓封也懶得跟別人解釋這是多犯忌諱的事兒了。
看就看吧,他也想看……
季覺發著癲鼓搗了一夜,究竟搞出了個啥?
鋼鐵摩擦的一聲細碎輕響裡,沒有流光溢彩,也沒有紫氣東來,甚至連點聲光電效果都沒有,一縷銀光就悄無聲息的從爐中流出,落入到了季覺的工具箱裡。
非要說的話,水銀的表面顯得波光粼粼,璀璨絢爛,倒是令人想要拿出手機來拍個朋友圈。
可緊接著樓封就察覺到了異常,下意識的湊近了。
瞪眼端詳。
靜止狀態下,以水銀的自身的質量應該保持鏡面才對,怎麼可能會擾動不休?
可緊接著,肩膀就被季覺按住了。
攥緊。
「別動——」
樓封下意識的想要掙扎,可緊接著,眼瞳就迅速收縮,那粼粼擾動的千萬縷波光之中,好像有一線隱隱遊曳著,從他的眼眸前面飄過。
細若蛛絲。
輕盈到就連呼吸都足以擾動,卻又如此漫長,自熱空氣的烘托之下翱翔在庇護所的上空,舞動不休。
在季覺小心翼翼的控制和收束裡,收縮,迴歸。
消失不見。
而就在最後那一瞬,那一根銀毫之末最後一次從樓封眼前輕盈掃過,毫無感覺。
消失不見。
「就這?」
他斜眼看向季覺,熬了一夜,浪費了那麼多材料,甚至投入了賜福,結果搞出這麼個玩意兒來?
季覺沒有回答。
笑而不語,看著他。
自寂靜中,樓封神情漸漸變化。
就在他的額前,一縷垂落的碎髮,自正中悄無聲息的斷裂。
紛紛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