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果斷,但是距離太近了,還是漏出了馬腳。
如他所料,控制這個等級活屍的咒禁師,說明其本身實力不會太強,在距離上的限制同樣很明顯。
以這群活屍的水平,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但對於一般咒禁師缺乏威脅,所以才會想到用熱武器來彌補吧……
能使用槍械的活屍確實還挺罕見的,傳統殭屍有比這群光頭男更堅韌的表皮,甚至身具吸人陽炁的異能,但動作往往更僵硬,缺乏智力,只剩下茹毛飲血的野獸般對血肉的渴望。
能讓活屍學會用槍,這大概是融合後的新型咒禁帶來的好處。
他輕盈地一躍,跳到高處的屋簷上,動了動鼻子,從下方嗅到了一股消毒水混雜著屍臭的味道。
岑冬生俯瞰著黑暗中空無一人的小巷,等到有人影倉皇冒出時,像蝙蝠般落下,穩穩落地。
「……嚇!」
一個穿著白大褂,頭髮亂噪雜的青年男人瞪著他,儘管努力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但他的眼神中還是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恐懼。
「是你,對吧?」
青年露出淡淡的微笑。
「……」
操屍之人表情僵硬。
在逃亡之前,他看得很清楚,那些受操縱的活屍是怎麼死去的:一拳,僅僅是輕描淡寫的一拳,那他用藥物炮製丶精心製作出來的怪物,在他面前像塑膠玩偶般脆弱。
絕對是高等級的人仙系咒禁師,自己這小胳膊小腿的,對方若是想殺了自己,就和拍死一隻蚊子沒區別。
他唯一活下來的機會,就是儘量為別人爭取時間。不是一個人來的。
「老大,快來救命啊——」
他心中恐慌得緊,嘴上卻不肯放鬆,近乎色厲內荏地沉聲質問:
「你難道是保鏢?為什麼要多管閒事?」
「……多管閒事?」
岑冬生失笑。
他也懶得和對方爭辯,直接舉起了拳頭。
無需全力,只要不去刻意控制,他的舉手投足間皆是迅猛如疾電,對方根本看不到拳的軌跡——第一拳砸在了他的肚子上,咒禁師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面色慘白,朝地面吐出一口酸水,失去了所有反抗能力;
接踵而至的是第二拳,青年的拳風沒有直接打到他的臉上,只是輕輕地從對方的下巴「擦」過一下,操屍之人便覺得天旋地轉,腦內有洪鐘轟鳴,眼前火星四濺。
「你太鬧騰了,這裡是我們的地盤。」
岑冬生拿對方的衣領擦了擦拳頭,輕聲說。
「做出莽撞的事情,就要代價。」
他在統治局第一線工作了數年,這會兒就像是又一次代入了過往的身份——
這裡是哲人王(安知真)的領地,沒有人能肆意妄為。
……
「噼啪。」
這時,岑冬生聽到了火焰燃燒的聲音。
他扭頭一看,發現一道煙柱正在嫋嫋升起。
岑冬生拎著昏迷不醒的那人,走出小巷,看到不遠處的紅塵酒吧門口冒起煙塵,烈烈光芒洶湧燃燒著,落地窗和玻璃門盡皆映照在紅彤彤的光亮中。
不遠處傳來人驚惶的奔逃和呼喊聲,遠處傳來救護車的鳴笛,整條街道陷入了混亂,路人們慌張地逃離這個地方,靠近的車輛行駛中途看到火災,又想繞開,結果導致附近的十字路口堵了一大片。
停放在街邊的幾輛車已經被點燃了,成了夜晚的火炬;附近的居民樓裡不止一人推開窗戶,朝這邊眺望,一邊拍攝影片。
一個人影戴著高禮帽丶穿著風衣,站在熊熊火光之中,屹立於酒吧門口,凝視著被火光包圍的內部,彷彿是在欣賞自己親手打造的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