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教導隊以及給軍官上課的總指揮心中更是清楚。在二路軍主力大部分潰散、失敗後,二路軍僅剩的建制還算完整的七軍,一直沒有能找到。實際上任何人心中都清楚,即便能找到他們,按照他們現在剩餘的這一二百人,也失去了策應作戰的能力。
而三路軍在主力西征之後,留在下江地區的部隊同樣失去了聯絡不說,同樣即便找到也因為實力所限,而無法策應作戰。至於留在吉東地區的二軍,自東出以來便一直未能尋到蹤影。現在這支部隊可以說面臨著孤軍作戰的境地。
日軍不算在牡丹江地區駐紮的重兵集團,僅僅在與自己近在咫尺的佳木斯地區就有一個第四師團。儘管與這個第四師團打過交道,對其也算是熟悉,知道他們的戰鬥力如何。但在敦化地區,只是一個大隊的兵力而已。而在距離自己近在咫尺的佳木斯則整整有一個師團的兵力。若是一旦打起來,這結果還很難說。
對於楊震與郭炳勳這種拼了命似的工作態度,總指揮儘管也知道是危局之下無奈的選擇,但總指揮卻真的很為他們擔心。這種一天二十餘小時,近似於熬心血的工作強度,常人則很難能撐下來。
看到總指揮沉默了下來,楊震笑笑道:“總指揮,你放心吧,我還能堅持的住。實在不行的時候,我會與參謀長換著輪番休息一會的。對於自己的身體情況,我們還是清楚的。您放心吧,不會出什麼問題的。”
對於楊震的堅持,總指揮微微嘆了一口氣道:“若是二路軍主力尚在,三路軍主力還留在下江地區作戰,有了他們的相互策應,你也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我不管你怎麼說,但有一條你要記住,你是這支部隊的最高軍事主官,你必須照顧好自己。凡是需要為部隊多考慮、考慮。你的全部,包括你的身體在內,現在已經不是一個人的了。”最後一句話,總指揮說的很重。
對於總指揮的話,楊震微微點了點頭,卻沒有再說話。眼睛只是望著窗外的遠方附近已經冒出點點綠色的森林,沉默良久才道:“希望上天能夠多給我們爭取一點時間,那怕只有半個月,甚至是七天也好。”
對於楊震來說,累到是一方面,關鍵是情報的空缺讓他始終有種不安的感覺。只有那部繳獲的原來日軍守備隊與日軍總部以及佳木斯日軍聯絡電臺能提供的消失實在是有限。
因為楊震在繳獲的日軍資料中看到,這裡的日軍除了彙報這裡的情況,以及領受上級的命令之外,其餘的事情一律不許多問。也就是說這裡的日軍幾乎是與外界隔絕的。
儘管為了彌補情報上的不足,楊震在經過二十多天加強訓練之後,將偵察營輪番派出去進行偵察,但收集回來的情報卻是極為有限。戰場上的戰術偵察與戰略偵察以及敵情的獲取,還是差別極大的。
去年日軍對下江開展大規模圍剿的同時,對下江地區的地下党進行了殘酷的鎮壓。在叛徒的出賣之下,除了少數身份未暴露者之外,下江地區的十餘個縣委以及佳木斯市委地下黨組織被破壞餘燼。
三百餘地下黨員、幹部被捕、被殺。整個下江地區的地下黨組織已經徹底癱瘓。總指揮幾次派人去佳木斯、富錦、同江、蘿北等地尋找地下黨組織,卻都是徒勞無功而返。
無法深入到日軍內部,獲得情報來源的手段過於單一,使得情報工作總是落在後邊。嚴重的拖延了楊震對敵情的判斷。這也是他心中不安的來源。
唯一能讓楊震感覺到欣慰的是,他尋找軍工工人的努力沒有白費。楊震更沒有想到,他想尋找的人現在居然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在這裡解救的勞工中。
這十幾個勞工原是瀋陽兵工廠的工人,後在一名黨員工人的帶領下投奔了抗聯,與抗聯抽調出的部分幹部、戰士一起組建了十一軍的兵工廠。
去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