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什麼?”他立刻問道,既然小獨角獸這麼說,說不定它真的去過那邊,能問出些什麼的話也算是提前有個瞭解。
獨角獸歪著頭,看樣子就像是個正在認真思索的小孩子一樣,片刻之後它擺了擺頭,說道:“很抱歉,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這個回答讓李昂稍稍有些意外,因為獨角獸的意思並不是沒去過,而是失去了印象,或許是因為過於恐懼才導致了部分失憶。
“有這麼可怕?”李昂想道,“它會不會就是在那裡受的傷?”
當年輕人想到對方身體的恐怖傷勢,終於忍不住說道:“你……的傷很嚴重,需不需要我替你看看?”
“我的傷?”小獨角獸的語氣有些遲疑,“都是一些些小傷,是我太調皮所以被一些樹枝刺到,會很嚴重嗎?”
“……啊?”
這一次的回答讓李昂更加意外,這麼嚴重的傷勢,對方竟然沒有什麼感覺,反而認為只不過是被樹枝刺傷而已,問題是這個世界上有堅韌到能刺破獨角獸面板的植物嗎?
難道是過於痛苦,所以造成的另一部分失憶?
年輕人發現腦海中的疑問越來越多,而這些問號匯聚在一起,讓他漸漸感覺到了一絲詭異。
“刺傷不處理的話也有可能會很嚴重。所以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替你看看,說不定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他儘量保持著輕柔和緩的語氣說道。
“好……吧。”獨角獸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同意了這個人類的要求。
李昂慢慢向前走去,看得出來雖然幼年獨角獸對他有些親近,但是對於這種程度的近還是相當緊張,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不過它還是堅持住,讓這個在它孤獨了很久之後唯一感覺到一絲親近的人類來到身邊。
藉著獨角獸身體散發的光芒,李昂終於近距離看到了對方身體上的傷勢。可以說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
它肚腹上的恐怖空洞是貫通傷,像是被某種巨大的利器直接刺入,傷口內側的器官組織早已變得焦黑。完全失去了任何活力。而馬股上腐爛的一大片肌肉也是如此,可以說幾乎被削去了相當一部分,甚至連骨頭也能清晰看到,而且估計是造成這種傷勢的時間過久。骨頭的一部分已經顯現出一層黑色的痕跡。
李昂壓抑著心中的震驚。慢慢伸出手,嘗試著摸了摸馬股上的傷口,發現觸感相當粗糙。
“這裡疼不疼?”他問道。
“有一點點,”小獨角獸的聲音響起,帶著遲疑問道:“真的很嚴重嗎?”
李昂用力按壓了一下,發現對方確實沒什麼反應,而且當他把手放在肚腹那個巨大貫通傷口附近的時候,甚至無法從獨角獸的身體感受到什麼溫度。於是他的心漸漸沉了下去,沒有繼續嘗試下去。而是站起來向後退了幾步。
年輕人看著幼年獨角獸的目光極其複雜,他開始猶豫,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
半晌之後,他終於開口說道:“你的傷勢……看起來確實不怎麼嚴重。”
“是嗎?”小獨角獸明顯開心了起來。
“是的,”李昂緩緩說道:“另外,我下一個目的地就是你剛剛說的地方,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啊!那邊太危險了!”小獨角獸的語氣變得惶急,“你不要去!你會死的!”
“誰都可能會死,”李昂微笑著說道:“雖然我也怕死,但是如果永遠也不敢嘗試的話,那就永遠也發現不了,其實自己完全是可以做到的,你說對嗎?”
小獨角獸沉默了下去。
半晌之後,它的聲音才在李昂的腦海中響起。
“你很勇敢……和媽媽一樣……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不想去那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