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對面那家童裝店暫時拿不住深淺,就只有旁邊這家,就幾個年輕娃娃在這兒管著。他覺得可以下手試試。
元棠的小攤子要是開不成了,他回頭再給方主任送點禮,自己弄個攤位賣茶葉蛋,也能多掙點。
誰知道這丫頭嘴這麼利,一點都不讓步!
錢紅梅的男人瞪了一眼媳婦,煩她老是說閒話,這不,叫人拿住話柄子了。
錢紅梅還要理論,元棠卻不搭理她了,扭頭就回店裡。
這下錢紅梅是真要厥過去了,對方擺明都看不上她,也不理會她任何需求,有比這更侮辱人的嗎?
錢紅梅捂著胸口,偏偏這會兒童裝店的老闆娘也回來了,她聽人說了過程,丟下手裡剛買的飯就上來廝打。
“錢紅梅你個狗孃養的,我說我昨天貨上頭一股子剩菜湯味,你給我賠錢!”
元棠隔著玻璃看兩人打架,對著旁邊的胡燕交代道:“往後這兩家你都不用咋來往,沒事的話就多跟對面交流交流。”
童裝店也是兩口子生意,跟這時候絕大多數的夫妻檔一樣,計較,市儈,巴不得周圍人都不掙錢只有自己大把大把的掙。這兩家對著門臉,今天這麼一打,往後少不了你來我往的吵架,短時間內也不會再把目光放在自家這裡。
胡燕心有餘悸的點頭,嚇死她了,剛才她差點以為元棠要跟對方打起來了呢。
元棠捏捏她鼻子:“要是他們再來找事,你就說你是打工的,等我放假來處理。要是還不講理,你就讓石頭和小冬去嚇唬他們。”
胡燕攥緊拳頭:“我不,我要學你,我也跟她吵架!”
她該從旁人的羽翼中走出來了。
小棠告訴她,讓她自己選擇是去地毯廠上班,還是在這裡給她幹活。留在店裡的話,給她一個月開一百五十的工資。
胡燕沒有猶豫就選了這裡,她看著元棠給方主任送禮,給周圍人打關係聊天,她一點點學著,心裡湧起一股豪情。
她不要老是躲在別人背後,以前是在兩個哥哥背後,現在是躲在元棠背後。那以後呢?
是不是她要躲在丈夫的背後,像她嫂子一樣,哥哥爭氣,她就趾高氣揚,如果嫁了個不爭氣的,她是不是就要跟村裡很多女人一樣,畏畏縮縮的看人臉色過日子?
胡燕想,如果是原來,沒有跟著元棠擺攤自己的可
能並不會覺得有什麼。畢竟她在婚戀上風險並不大,家裡的母親和哥哥都會替她尋找一個好的適配的物件。可跟著元棠這麼些日子,她看著元棠一次次解決困難,元棠沒有人撐腰,甚至家裡沒有任何人給她兜底,她都可以一往無前的去爭取權利。
她憑什麼不可以?
胡燕認真對著元棠說道:“我會自己吵架的。”
元棠楞了一下,點頭:“好。”
她聽見外面錢紅梅打完架在那兒指桑罵槐,說她小小年紀挑撥離間,說她是個潑婦,將來嫁不出去。
元棠哼著歌,潑婦就潑婦吧。從古至今男人們的爭搶個個都被附加了溢美之詞,女人的爭奪往往伴隨著各種評價。
“潑婦”“母老虎”“強勢”……
可人生天地間,不管男女,都要努力爭取生存和生存的更好的權利。
她可以,胡燕也可以。努力奮鬥的時候,姿態好看是最無用的東西了。
開學前的最後一點風波就這麼虎頭蛇尾的過去,如元棠猜想的那樣,隔壁跟對面的童裝店像是對上了,每天不是罵對方擋路,就是指責誰誰多佔了多少道。錢紅梅現在也分不出時間來找元棠的小店鋪麻煩。
元棠在開學前盯著店裡的木頭模特到位,又去訂做了一個招牌。把名為“精品屋”的後世爛大街招牌掛上,元棠總算了了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