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理的惡棍住一起。”
傑斯臉上的神色變化無窮,交纏著太多的情緒,他正在狂怒中理出個頭緒,而席娜也瞭解。
當他終於開口時,他的聲音非常小,太小了,“我不是來帶你回去的,席娜。”
迷惑轉移了,“我不明白。”
“你是我的妻子這點沒有變。但我不再因你受侮,你這是最後一次欺騙我了,席娜,我不要你回去。”他的唇抿成一線,“那將使你快樂,我總算有了使你快樂的辦法了,天殺的。”
她的膝蓋發軟,視覺開始模糊,“你……你讓我走?”她柔聲說道,已接近窒息邊緣。
“不,席娜。”他的聲音拉得死緊,好象那是唯一能控制它的方法,“我禁止那種事,你現在是麥克人,你要住在麥克人的土地上,我會給你一間屋子,你會住在那裡──一個人,誠如你的意願。你可以有僕人,不論如何,我不會讓你捱餓。”
她十分懷疑,“傑斯,你不是認真的。”
“我也不以為我會說出這種話,可是一開始你就說了不要和我住一起,結果是──我相信了你。”
席娜用盡了力量才忍住將流出的熱淚,他怎麼可以這樣做?
“你把我以妻子的身分留下來,卻不與我同住一屋?”她暴吼,“你以為你可以這麼做?”
“我知道我可以。”
“我拒絕,你不能把我甩到一旁。”她喊道,“我要回我父親那裡。”
“你要留下來!”他如打雷的聲音向她回喊,“我再給你一個新的警告,你回你父親那裡的話,我會把你們的土地割成一片一片的找你,記清楚,席娜·麥克,因為我說到就會做得到。”
傑斯說完了,回頭就走,那金黃色的發和綠金交叉的披肩漸漸轉為一個模糊的影子──在席娜的淚眼前。
“噢,親愛的,不要這個樣子。”珍娜圍著她的腰,帶她回屋,“傑斯老爺會變得溫柔的,你等著看,他不過是在使性子罷了,就跟以前的族長──他父親一樣。但那不會持久的。”
“不會持久?”席娜哽咽道,“從我見到他那天起,他就是這麼一下風一下雨的。”
“那一定有原因。”珍娜寬厚地說道,看到他們兩個那麼暴吼來暴吼去的爭吵,使她更覺自己的猜測是真實的。
席娜沒有答話,她正在為自己的內心衝突苦惱不已,她試圖告訴自己,她的孤獨感是因為傑斯不講理的阻止她回父親那兒,但那不完全是事實,而她也知道。
當珍娜苦口婆心的勸她住在這兒,等傑斯回心轉意時,她所能想的只是傑斯離開她了,他騎著馬丟下她一個人,而她甚至不知道阿根西爾都發生了什麼事。
席娜整個人縮在火邊,從頸到腳包在珍娜借來的大披風裡,外頭並不算很冷,但是地上還是冒出一陣陣的寒意。至少她不必躺在冷硬的地上,因為在火旁的地板上鋪了一塊由儲藏室裡拿出來的板子,大小剛好夠她一個人擠一擠。
席娜剛開始有些訝異,她還沒見過農人的小房裡,蓋了儲藏室的,但雷依解釋說那是他老婆帶來的風俗,珍娜是由南方來的人,那裡的夏天酷熱,所以需要另蓋一個地下室來儲藏乳酪、奶油和新鮮的獵物。她在不瞭解高地的夏天並不像家鄉那般熱之前,非要雷依建了這間儲藏室。
席娜很慶幸能有一個可以躺下來的地方,雖然睡眠根本與她無緣,雷依和珍娜早已睡了,他們的床在遠遠另一個角落,雷依先檢視了外頭的田地一圈,看了看他養的羊才回來睡的。珍娜也先準備好了明天要吃的東西,磨完了穀子,方才拖著疲倦的步子,上床睡了,席娜聽著他們活動的聲音漸趨平靜,倒是怎麼也睡不著。
她想起他們一直勸她的話,傑斯並不像表面所見的那麼怕人,通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