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慢的將頭轉過來。
面前的那張臉被放大,白眼紅舌。他嚇的往後退,咖啡濺了她一身。
……
洗手間裡,何愈用濕巾擦拭著被濺到咖啡的地方,周然在外面等她:「你這就叫偷雞不成蝕把米。」
「誰知道你這麼不經嚇。」
周然疑惑:「不過你今天怎麼來了?」
好不容易擦拭乾淨,何愈把濕巾扔進垃圾桶,接了水洗手:「我來找徐清讓,他讓我上來,說待會下班的時候送我回去。」
「哦。」安靜片刻,「不對啊,你這大老遠的找他幹嘛?」
何愈卡了殼,乾笑兩聲:「對哦,我找他幹嘛來著。」
周然單手摸著下巴,湊近了些去觀察她的神情變化:「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何愈有些莫名:「我瞞你什麼了?」
「肯定有,你說不說?」
「你讓我說什麼?」
周然見講理講不通,就直接上了手,抬手搭在她的肩上,緩緩收緊:「不說我就鎖喉了。」
何愈掙了幾下沒掙開,抬腳去踩他:「你鬆不鬆!」
「你說了我就松。」
走廊的安靜被打破,徐清讓站在盡頭,默默凝視著眼前的場景。
眼睫一點點的垂落下去。
周然突然覺得後背一涼。
他往後看了一眼,發現自己的衣食父母正站在後面。
眼神冷的像是能淬出冰凌子了。
他鬆開手,剛想和他打招呼問好,有仇必報的何愈脫離了桎梏鎖住他的喉嚨,還來不及反擊。
視線和周然的重疊在了一起,落在徐清讓身上。
只能鬆開手,安靜的退到一旁。
真丟臉啊。
她多麼希望自己能變成一隻土撥鼠,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徐清讓走過來,替她把因為剛才的鬧騰,而變的有些亂的頭髮給理好。
「衣服怎麼濕了?」
何愈的衣服是淺色的,遇水的那塊看上去顏色偏深,所以很明顯:「不小心把咖啡灑上去了,沒事。」
他低恩一聲。
「我送你回去。」
「你忙完了嗎?」
沒忙完,可是不想讓她繼續留下來了。
莫名的燥意湧上,從看到她和別的異性那麼親密的時候。
不可否認的是,他在嫉妒。
他喜歡的人,從高中開始,身邊有一個這麼親密的異性。
而那個時候,他只敢遠遠的看著她。
可週然,卻已經和她很熟稔了。
這種感覺很不好,像有什麼在心裡破開,發了芽,以一種迅猛的姿態生長著。
回去的路上,徐清讓全程都很安靜,神色專注的直視前方,觀察路況。
氣氛似乎被凝固,何愈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打了個哈欠,睏意侵襲著她的大腦。
她歪頭,靠在椅背上,逐漸進入了睡眠。
半開的車窗,風卷進來,揚起了她的長髮。
徐清讓把車窗關上。
沒了風聲加持,甚至能聽見她淺細的呼吸聲——
車開到她家前面的那個轉角的時候,何愈很及時的醒了。
惺忪的睡意,整個人都沒太清醒,意識還處於睏倦期。
她伸手抓著徐清讓的胳膊:「幾點了?」
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軟綿,還有點鼻音,撒嬌一樣。
像貓。
喉結滾動,他的視線落在她的唇上。
她應該塗了口紅,不再是淡淡的薔薇色,比紅色要稍微暗一點。
很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