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飛雲說:“那我門下王平野怎麼死的?”
徐冰剔了下眉毛反問:“你認為是寧兒嗎?寧兒從小由我撫養成人,他的人品、心地我比誰都清楚,他絕不是像你所想的那種居心險惡的小人,他心地善良,更不會當面說謊,行為光明磊落可照天地。”
董子寧一向只聽到師母責備自己,要求嚴格,從來沒聽過師母讚許自己,現在聽到師母出於義憤,公開讚許自己,不由感動得熱淚盈眶。師母對自己,有如嚴父慈母集中一身,恩重如山啊。正想上前勸師母別為了自己得罪二師伯,而二師們卻說:“冰妹,你說得過分了!”
“我哪一點過分了?”
韓飛林說:“師妹,別過於偏激,王平野之死,他不能沒有責任。”
“大師兄,你這話我反而不明白了,寧兒有什麼責任?他是神仙,能算出何日何時何地會碰上王平野,事先叫邪教人埋伏,等候王平野的到來,出手殺害?我還懷疑王平野之死,到底是不是邪教人所幹的,還值得深思。”
鍾飛雲勃然變色:“師妹,你認為馮平水的話不可信?”
“二師兄,我正想問問,王平野是怎樣死的?”
“他碰上了邪教的高手,喪於血掌印下。”
“那麼說,是邪教白魔王了!二師兄,王平野的武功比馮平水武功如何?”
“他當然比馮平水高出三倍有多,師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小妹有些奇怪,王平野的武功既高馮平水三倍有多,聽馮平水說,那人在三招之內,就喪了王平野,而他居然能逃脫,你不感到奇怪嗎?”
“那是王平野極力掩護了他。”
“王平野自身難保,三招就招架不了,他有能力掩護馮平水?高手發招,三招只在剎時之間,馮平水能逃得了嗎?”
“你認為馮平水的話不可信?”
“二師兄,小妹不敢這麼說,但我們也不能只聽一面之辭,不讓董子寧申辯。古人都說。‘兼聽則明,偏聽則暗。’為什麼只相信馮平水,不從多方面打聽,逼董子寧自刎?”
韓飛林不悅地說:“師妹,不管怎麼說,子寧去救那小妖女,就大錯特錯了!”
“這樣就逼他自刎?”
“自刎是苛刻些,但也難以再容他在玄武!”
“大師兄,我不同意這樣處置。”
肖飛雨擔心妻子闖下更大的禍來,連忙喝止說:“徐冰,這是玄武派的教規。你怎能這樣?饒子寧一死,已是二位師兄的寬洪大量了!不然,峨嵋派也笑話我們對不肖弟子處置不嚴,管教無方。”
“你——”
徐大俠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董子寧一聽要將自己趕出玄武派,比死了還難受,但又怕師母為了自己,與師伯們鬧翻了,更一發不可收拾,趕忙過來向師母下跪,懇切地說:“師母,都是我的不肖,連累了師母,徒兒千不是、萬不是,還請師母看在徒兒份上,以玄武派團結為重。”
徐女俠痛心地說:“畜生,你就寧願受除籍的處置?”
“這是徒兒自作自受,怨不得他人。師母情深似海,恩重如山,徒兒今生今世也難報答,但願來生變為犬馬,再來報答師母,徒兒就此告別了!”
徐女俠不禁流下淚來:“寧兒,你這苦命的孩子,沒爹沒孃,在世上舉目無親,你要去哪裡呵!”
董子寧也不禁唏噓起來,仍強吞淚水,說:“徒兒想天下之大,何愁沒容身之地?”其實董子寧什麼地方也沒想去,他只想跑到一個荒山野嶺的地方; 拔劍自刎,了此一生算了。這時他灰心已到極點,也傷心到了極點,感到自己活在世上沒有什麼意思。所以說,“徒兒走後,望師母將我這不肖弟子忘掉了吧,就算沒有我這個人,只是我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