禧太后氣的渾身發抖,沒想到恭親王還如此蠻橫!她一時間有許多的話語要說,卻不知道怎麼才說的出來,她的頭上被撞破的地方一時間越發的疼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殿外傳來了一個夾雜在風雪之中依然是十分清晰的聲音,“西聖爺,下官有要緊的摺子上奏。”
這聲音是王愷運,守在殿內戰戰兢兢不敢動彈的朱執義連忙走到殿門想要把王愷運轟走,慈禧太后喝道,“進來!”
王愷運進了養心殿,甩著馬蹄袖子跪下行禮,看也不看恭親王一眼,“什麼摺子?”
“是翰林院學士寶廷的摺子,”王愷運從袖子裡掏了出來,雙手呈上,朱執義拿了摺子交給了慈禧太后,慈禧太后瞪著恭親王,接過了摺子,翻開從頭到尾一看,不由得連連冷笑,“好的很!好的很!”她把摺子摜在地上,“議政王,你以為自己是周公,世人卻以為你是賈似道!看看這個摺子你再理論!”
恭親王頭也不低,更不會去撿那個摺子,他昂首挺立,姿態驕傲,彷彿讓慈禧太后想起了第一次在圓明園坦坦蕩蕩金魚池邊上偶遇恭親王的樣子,和那時候的恭親王一般無二,“太后只要願意,不用開口,下面送上來這些要彈劾誰就彈劾誰的摺子,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我還需要看這些欲加之罪嗎?不過我倒是要提醒太后您一句,”他目視王愷運,“有些人腦後有反骨,三姓家奴倒是說輕了他,若是將來會有背主反噬之事,我絕不會有什麼意外。”
王愷運臉上古井無波,跪在地上不發一言,這個時候也無需在這裡辨白什麼,慈禧太后怒道,“我用人從來是不顧及什麼這些虛的假的,我如何行事,不需要你來指指點點,”慈禧太后直視恭親王,“你不要以為我拿你沒辦法,我已經說了,如今是我為君,”她昂起了頭顱,“你為臣,中國曆朝歷代,用人治人只有一句話,那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是嗎?太后娘娘,本王這個恭親王是宣宗皇帝在傳位給文宗皇帝的時候一詔兩命,封的親王,太后娘娘可以罷了我所有的差事,唯獨罷不了我這個黃帶子的身份!”
慈禧太后氣的渾身發抖,“好的很!你的面目如今算是都冒出來了!來人!小朱子!”慈禧太后極是威嚴又暴躁的說道,“御前大臣和軍機處都到了沒有!”
“都已經到了,”王愷運接話說道,“就在養心門內候著。”
“叫進來!”慈禧太后下定決心要給恭親王一個教訓,不僅是為了恭親王無禮犯上,更是為了這麼多年隱隱可以引為知己的恭親王,居然懷疑自己,憤怒惱火生氣委屈傷心多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這個時候分外的難以自持,她再也不看恭親王一眼,徑直上了寶座,轉過身子,端坐下來,看著殿外飛舞的大雪,“王愷運候在這裡!”
所有御前大臣和軍機大臣盡數到齊,除了一個在湖南老家過年的左宗棠,其餘的人都到了,醇親王如今謹小慎微,最是謹慎,進到殿來,見到慈禧太后的臉色不對勁,額頭上還有一些血跡,恭親王面對著慈禧太后站著,也不彎腰行禮,就知道今日必然有大風波出現了。
果不其然,等到群臣行禮完畢,慈禧太后就開口了:“恭親王狂悖無禮,目無君上,現在御前大臣和軍機大臣都在,如何處置,你們說句話吧!”(未完待續。)
六十四、改弦更張(二)
滿殿之人均是大驚,眾人都聽說了北寧大敗的事情,想著今日突然叫起,也必然是為了處置這個事情,寶洌Ъ父齪凸�淄跚捉�娜耍�飧鍪焙蛉椿共恢�攔�淄醺=�丫�朧賴氖慮椋��槍楦�岬祝�蠹葉疾換嵋暈�饈且�瓷桃櫬χ黴�淄醯�
如今軍機之中,排名第二的左宗棠在湖南,第三的寶洌�閌譴胃ǎ�︿'是恭親王的急先鋒,這個時候也知道不應該當出頭鳥,但是凡是黨屬之人,不問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