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陸甲卻沒有出去,因為此人還十分的講究男女之防,很少主動跟湯小圓說話,湯小圓便也不去討著個沒趣,在家裡已經悶的發慌了,這些天岑秋璃也被薛沉言留在家中,說是要等難民一事解決了再出來。
湯小圓看著手裡的小話本,上面的故事婉轉曲折,看的她時哭時笑,一顆心被被緊緊地揪著,全部的心神都在那話本上,她今天剛好看到悲傷的一段,連柳媽進來都沒有發現。
“你是個有身子的人,總哭不好!”
湯小圓抹了抹眼淚,“真的很感人啊。”如今她悶在家裡,又不能四處去轉,不看話本看什麼呢!
柳媽想起剛剛在陸甲房中看到的東西,猶豫著要不要說,其實也沒多大的事兒,想想算了。
可她面上的神情被湯小圓盡收眼底,見她猶猶豫豫像是有什麼事兒要說,便問道:“柳媽?你這是咋了?有什麼事兒就說吧!”
“唉,也沒啥事兒,這不昨天你咱們閒聊說那陸先生好生奇怪居然在外面吃過飯了,當時我還說興許是他用了你給的銀子,可我今天替他去收拾房間的時候,我卻看到那二兩銀子,他動都沒動,還擺在桌子上。”
“哦,就是這事兒啊。”湯小圓道,銀子沒動,卻還吃了午飯,這是有人請啊,可跟他同來京城的那些難民,不是還沒找到呢嗎?那麼此人是誰?新結交的朋友嗎?
陸甲這性子,除了知道讀書,跟本處理不好別的事兒,湯小圓還真有些好奇他交的朋友是什麼樣的。
柳媽道:“恩,就是這事兒,其實也沒啥大事兒,我就是過來跟你說一聲。”
湯小圓輕笑,“行了,我知道了。”
柳媽拿湯小圓當親閨女看,漸漸的已經快忘了二人之間的主僕身份,這不從湯小圓手裡奪過書本,“可不能再看了,眼睛受不得不說,你再這麼哭下去,肚子裡的小少爺也跟著難過了。”
雖然江沅鶴很想要個女兒,但這一胎又是個男孩,已經叫郎中把鍋脈了,是個兒子,不過在小傢伙出來之前,江沅鶴還抱了那麼一絲幻想,一聽說孃親肚子裡的是個小弟弟,小包子江浩淼別提多高興了,神氣呼呼的看著他爹,彷彿在說,看吧,非要跟我較真,我就說了是個弟弟,偏不信我的!
話本被搶走了,湯小圓也沒有拿回來,正好她想去跟陸甲說會兒話,雖然人家不怎麼愛跟女子打交道,可沒辦法啊,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誰叫他現在很重要呢。
陸甲是個讀書人,家中的幾百本藏書全被大水沖走了,而在江家,見江沅鶴書房裡有好多書,便借過來看,湯小圓進門的時候,陸甲正在看書。
湯小圓猶豫著要怎麼開口,雖然不過是一頓飯,看起來很小,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總覺得這事兒有哪裡說不過去。
“陸先生在京城已經有些日子了,您又是讀書人,志同道合,可以一同談詩論道的人應該很多,可有結交什麼朋友?”湯小圓說完,就覺得有些心虛。
“江夫人說笑了,如今我這種情況,哪裡還有時間談這個。”陸甲不知道湯小圓在套話。
“跟陸先生一起來的人可否都已經找到了?”
陸甲搖頭,“還沒,不過人活著總能找到,他們或許是有什麼其他的計劃罷了!”
人活著的確能夠找到,只是費些時間罷了,可這人若是死了呢?雖然這也只是湯小圓和江沅鶴的一個猜測,但這麼多天陸甲明著找,葉辰暗著找,都沒見那夥人的蹤影,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些人就算藏的住,可他們不吃不喝嗎?
不過湯小圓並沒有把心中所想同陸甲說,說到底還是不想打擊他,而自己要知道的事情好像也打探到了。
陸甲沒有結交朋友,也就是說這頓飯吃的的確蹊蹺,到底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