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十點,顏芙檢查了一遍門鎖,正準備睡覺,突然手機響了。
一看是劉言平,警惕升到了最高。
將充電的錄音筆開啟,接通了電話開了擴音:“局長,有什麼事?”
“我……要你和談談工作。”說話含糊不清,很明顯是喝了酒了。
“現在是晚上十點,我已經休息,工作請白天商談。”她冷靜地回覆。
“必須,現在……談。”
她皺了下眉,決定套話:“你現在的狀態,是喝酒了吧,喝了多少?”
“你不願意,我就來找你談。”劉言平掛了電話。
她的心迅速”砰砰”跳了起來,終於等來這一刻了。
白天激了他,晚上喝了酒越想越不爽,來找自己算賬了。
立刻換掉睡衣,穿上了套裝,別上錄音筆,摸了摸武器,在沙發上坐下。
撥通徐婉婷的電話開了擴音:“處長,你晚上和局長在一起嗎?他喝酒了,剛才打我電話,說馬上要來找我談工作。”
徐婉婷已經上床,一聽,迅速分析如何利益最大化。
劉言平出事,自己能不能成為下一任局長的親信?未知。
那他就不能倒,自己已經付出很多了,要去制止他酒後失控,保住自己利益。
連忙回覆:“他和幾個一把手出去喝酒了,沒和我一起,你鎖好門,一會我下去看看,不用太擔心。”
換好衣服,她決定晚點下去,讓兩人先對峙。
顏芙的剛烈傲氣需要殺一殺,被劉言平莽漢般的一鬧,她會懂得一些妥協順從,那自己就不用夾在這兩人中間為難了。
劉言平也需要顏芙這朵帶刺玫瑰治一治,這樣以後他會知道,有的女人不能碰,碰了就要身敗名裂。
但絕對不能讓他得手,那樣,如果他的後臺捂不住他的強姦罪,自己就是大輸家。
並且,自己極其需要顏芙欠自己人情。
交通局的辦公室主任是自己的表哥,和她丈夫有過案件糾紛,以為一切都十拿九穩了。
結果組織部幹部一處的韓挺處長來說和了,直接翻盤。
核心部門的實權派,捏著自己前程。
這是一張能左右力量均衡的牌,也是自己可以反制劉言平的牌。
其次,顏芙這朵鮮花,也不應該栽在劉言平這種只知道搞女人的貨色手裡。
顏芙忐忑不安的心中,既有緊張,又有期待,還夾雜著一絲興奮……
這是一個製造出來,可以狠狠教訓劉言平的機會。
她的手,按在了腰間的伸縮甩棍上,這是大學時,楊子江送自己的武器。
棍法和發力方式,自己和薛蔓練了有兩三年,有絕對的信心,一棍下去普通人立刻喪失戰鬥力。
激他破門,然後自己就用刑法第二十一條的緊急避險條款,砸斷他手。
攝像頭,錄音筆,能構成完整證據鏈,就等他來了。
有點踉蹌的腳步聲,從走廊裡傳來。
來了,顏芙心中一緊,用手機開啟門外的攝像頭,劉言平正蹣跚地走來。
“咔嚓”,甩棍被她甩開了,黝黑的碳鋼棍身,在燈下閃著幽幽冷光。
腳步越來越近,“篤篤”,敲門了。
“誰啊。”
“劉言平,開門。”
“深夜十點二十七分,敲女下屬房門,憑什麼給你開?”
“你必須開,不開……我就踢了。”
“你以為暴力威脅,我就害怕了?休想。”
又是“休想”兩字,劉言平的火被徹底點燃了,抬腿一腳就踢了在門上,震得門“咣咣”直響,聲音傳得很遠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