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洋看著辦公室窗外,如霧的細雨,疲倦地打了個哈欠。
昨晚又是做筆錄,又是去醫院探望,折騰到凌晨三點才回家。
點了支菸,他躺在沙發上,煩悶地抽著。
就是酒吧衝突吵個架,怎麼就下手這麼狠,打斷了五根肋骨,折斷了手臂!
簡直喪心病狂到了極點。
醫生還說算運氣好的,只是肺挫傷引起了輕微血胸,做了胸腔閉式引流的微創就行。
萬幸斷骨沒有刺入胸腔導致內出血,那樣嚴重的話會有生命危險。
吸了口煙,腦海中浮現了捆紮得像個木乃伊的王曉飛,他不禁苦笑一聲。
敲門聲響起。
秘書拿著檔案進來,讓他簽字。
坐在桌前隨手寫著,他突然記起,昨天苗妍已經調來了。
“新的來苗妍,表現如何?”
“初步印象,靦腆,謹小慎微,學習能力比較強。”
李海洋點點頭,單純內向的性格,不就是這樣嘛:“耐心培養指導,不要責備。”
“是。”
揮手讓秘書離開,他倒了杯威士忌,品了一會。
撥通了電話:“凱豐,曉飛的事,你有什麼看法?”
“我說現在愣頭青多吧,以後大家都老實點,不要惹是生非。”張凱豐哈哈笑了會,聲音一變,“我覺得這是一起掩飾成衝突的尋仇。”
“我也覺得詭異,分明就是衝著重傷去的,打斷肋骨還不夠,再加一隻手。”
“他最近有沒有惹到什麼人?”張凱豐問。
“我所知沒有,最大可能不過是參與了你和徐茂源爭女人,可那是小事,並且吃虧的是你。”
李海洋不準備說自己指使王曉飛去挑唆徐茂源的事,這事沒人知道。
張凱豐也贊成他觀點:“這事我是主犯,算賬也應該找我才對,應該是其他人,其他事。”
“他也不是什麼事都和我們說,交給警方去調查吧。”李海洋說。
“我被打那真是意外,沒料到精神小夥這麼衝動。”張凱豐罵了一聲,“他被打,哼,搞別人老婆的事,他可沒少幹。”
別人老婆?李海洋記起了在北風俱樂部,和王曉飛一起看到的女人。
會不會因為她?有空去查一下。
“現在我覺得一個人出去,的確是不好應對突發事件,以後還是帶上保鏢吧。”王曉飛的事,給了李海洋巨大的衝擊。
“應該帶,帶了我就不吃那虧了。”張凱豐憤憤地說了句,“下午我去看看曉飛。”
“好,我凌晨才回來,就不去了。”李海洋提醒他,“躲開她媽和她姐,現在精神極度狂躁,都不能講道理了。”
兩人說了會,掛了電話。
李海洋嘆了口氣,又點了支菸,深深吸著。
前後一分鐘不到,不是專業選手,打不出如此高效的傷害。
應該是買兇作案,靜待警方公告吧。
怕不怕?不怕,他是他,我是我。
苗妍已經是籠中鳥了,豈有放生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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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令人愉快,又令人憂鬱,不是嗎?正如現在,有人在興高采烈,有人在悲痛欲絕。
葉嵐站在六十五樓的辦公室,透過玻璃窗上的密密雨跡,默默地看著窗外的萬千世界。
敲門聲,打破了寧靜。
“進來。”
一名四十餘歲,精悍幹練的男子走了進來,恭敬地鞠了一躬:“葉主任,我來彙報行動進展。”
“坐吧,老劉。”葉嵐指了指沙發,坐了下去。
老劉坐了一半沙發,開啟了手中的資料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