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說不定……”
話未說完,沈凝酥已瞭然,聽勸的停住腳步:“那你們幾人路上也小心些。”
……
再說那蘭若宮,齊韻一行人趕到時已遠遠的聽聞殿內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
饒是平日與她再不對付,這一刻眾人心裡都生出了憐憫之情。
梵昭蹲跪在華音小搖籃旁將哭成淚人的祝桃雨抱在懷中。
餘下宮人、太醫黑壓壓跪成一片。
三人走過去朝梵昭行了禮,隨後齊韻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的太醫,道:“真的無了法子嗎?”
“回皇后,此乃急症,已無力迴天。”
“廢物,一群廢物,平日皇上真金白銀的養著你們,如今卻來說這樣的話。”希妃之母祝劉氏撲過去便要打太醫。
“攔住她。”隨著齊韻一聲令下,太監將祝劉氏束縛住,“祝夫人節哀。”
“節哀個屁,你是皇后,今日我小孫女出事難道就與你無干系?你統管那麼大個後宮卻害得我小孫女……”
“你既怪她,何不怪朕?朕還是天子卻護不好自己的孩兒,也是朕的過失了?”
怒吼令大殿頃刻恢復安靜,哪怕是一根針掉在地面的聲兒也聽得見。
隨著齊韻一記眼色,太監將祝劉氏帶了出去。
齊韻又朝梵昭屈膝行禮,道:“皇上,眼下應當封鎖宮院,再傳仵作、慎刑司的人過來查。”
一直在梵昭懷裡嚎啕大哭的祝桃雨聽到這兒卻突然質問齊韻道:“我的孩兒已經夠可憐了,你好歹毒的心腸居然還想動刀驗屍。”
“只是看一看也好過讓華音不明不白的走。”
祝桃雨突然停止了放聲痛哭,抽噎卻停不下來:“真……真的嗎?”
“這本宮也說不準,總要叫人過來看看才知。”
“傳。”梵昭聲音沉重如千斤。
……
東暖閣內,齊韻正等待孫姵嬌等人回話,思慮萬千忍不住用手摸了摸自己小腹——這裡本該有一個小生命。
如今祝桃雨挑筋腕肉之痛自己怎會不理解,當初保不住腹中孩兒自己也是哭了一夜又一夜,何況那華音已是個一歲有餘、能走會爬,牙牙學語的小娃娃。
想著想著,齊韻眼眶裡不禁浮出一層淚。
方嫣越過小方几握握她的手:“還在小月子裡呢!莫哭,仔細眼睛。”
齊韻聞言用手帕擦了擦眼尾:“可憐、可惜。”
看著她努力擠出笑容的側臉,方嫣原本很想將今日沈姐姐說的那件事告訴齊韻,奈何眼前又有富蓼公主在,只得硬生生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