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齊韻帶著貼身丫鬟並四名小太監跟隨段白明去往花房下房,而那些守在內務府門前的人依舊未被撤離。
見齊韻如此聲勢浩大的查人,段白明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得罪了她,只得盡心盡力地介紹:“齊嬪娘娘,花房的人都住在宮中一處名為花千堂的地兒,不過太監與宮女自然是分開的,一夥兒住在北堂,一夥兒住在南堂。”
“嗯,你無需多話,我也不是帶著什麼目的查,只是不久前不是欣合宮丟了個叫空春的小丫鬟與內務府對不上嗎?我想諸如此類之事定還有許多,皇上、太后既信得過我將暫管後宮之權交給我,我也打算好好盡一儘自己的力,抽空將六局及內務府的人員名冊好好核對一遍。”
“齊嬪娘娘當真是心細如髮。”
不多時,到了花千堂。
在齊韻的吩咐下,花千堂一應奴僕被叫到院中問話。
此時已是子時,這些奴才又不用夜裡當值,普遍歇下得早,有些呵欠連天,難免抱怨。
齊韻脊背挺直地坐在太師椅上,兩側太監舉著的燭火將她臉蛋映得殷紅似血,就連一貫如古井般波瀾不驚的雙眸也帶了些許銳利。
“諸位日日侍弄花草興許不認得我,我是宮裡的齊嬪,如今暫且管著後宮諸多事宜,今夜至此擾了諸位睡意,還請諒解,為的是核對核對內務府名冊與實際宮人是否有出入,宮中不養閒人,莫要被我查出吃空餉的。”
“方才我來查花千堂前已先派了人封鎖堂門,不到名冊核完是不會撤的,所以諸位的小心思還請收一收,莫要讓自己難堪。”
這話說得並不大聲,帶有淡淡倦煩之氣,讓人忍不住猜測她似乎脾氣不大好,就連方才怨聲載道的那幾位刺頭也瞬間安靜下來。
“段公公,人齊了嗎?”
“回稟小主,齊了。”
“凡是念到名字者走上前來,將自己的家底如實道出,若與當初你們進宮時登記在冊的有出入,需得自己細細說明緣由,若有胡編亂造或說不出者,休怪我不留情面。”言至此,她抬頭看了看天色,語氣軟下去了幾分,“天色已晚,我也不想耽誤大家,若大家配合些,你我都能早些休息,豈不兩全?”
聞言,在場者無不被齊韻此番軟硬兼施的計略折服,紛紛打起精神配合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只可惜經過接近一個時辰的盤查,齊韻想挖出的那條線索終究一無所獲。
她起身,說了些讚揚段白明及花房公公管理得當的話,又吩咐人去將小廚房已備好的夜宵帶過來分發下去,體面的結束了此次突襲核查。
這邊剛結束搜查,棲雲軒內梵昭與圖蘭朵也剛翻雲覆雨停歇。
饜足的男人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懷中美人的纖纖玉手:“你們西域女子如同烈酒,入口醇香而回味無窮。”
“皇上不喜歡嗎?”
“朕很喜歡,只是後悔……”
“後悔什麼?”
“後悔品鑑這美酒晚了些。”
聽者巧笑倩兮:“妾身學你們中原的習俗,聽過一句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若是真心喜歡,早點兒晚點兒又何妨,一切皆是天意,不對嗎?”
“嗯,看來你對我們中原文化有所瞭解。”
圖蘭朵猛然意識到自己失言了,故鄉的師傅曾對她們這些準備獻給梵嶽國的女子說過一句話——天下男子皆討厭被女子處心積慮的接近,尤其是深諳人性之道的天子。
只見她皺起眉頭,如同小鹿般靈動的雙眸注視著梵昭:“妾身千里迢迢從哈爾國來到梵嶽可不容易,為了一睹魂牽夢縈的富饒大梵之風姿,提前做再多的準備都擔心不夠。”
“你真的這麼喜歡梵嶽嗎?”
“嗯,只是妾身做夢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