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怎麼了?”
“你看到了什麼,仔細說與我聽。”
“嗯……好像是淡青色的,繡了些碧荷,下方一角還墜了個墨綠色的墜子。”
“對,就是那墜子,我好似在哪兒見過。”沈凝酥心裡浮現出當日在茉莉苑見到小太監的場景,他的腰間好像別了一把摺扇,而扇子最末端的吊墜正與今日寧才人香囊上的如出一轍。
她沒說話,等著清絮的回答。
若清絮所言與自己所想相同,則證明不是自己記憶出了錯。
“等等……這……不是當日茉莉苑小太監佩戴之物?”
“對,就是它。”
“怎會出現在寧才人身上?”清絮難以置信地捂住自己嘴巴。
沈凝酥則未說話,她也一時想不通此問題。
“不過天底下相似的翡翠、玉髓挺多的,一個破石頭,說不定只是外形相像而已。”
“不。”沈凝酥堅定的搖搖頭,“那玉墜子上有一朵天然形成的花紋,同色墜子易尋,同花紋的可難得。”
清絮還是覺著不可思議,她狐疑地看了沈凝酥一眼:“他兩八竿子打不著,男女佩戴同一墜子說明關係已足夠親密,可那小太監地位卑賤,怎夠得上寧府千金,何況他還……還是個太監。”
“罷了,興許是我有了身孕好胡思亂想。”沈凝酥感到太陽穴突突突地直疼,“此事不可對任何人提起,去太醫院請許佩太醫過來,我頭有些疼。”
聞言清絮一刻也不敢耽誤地跑到院中差遣人,又折返回書房扶沈凝酥去寢殿休息。
不一會兒太醫趕到,說沈凝酥不過是思慮太多又睡眠不足引起的偏頭痛。
“還請沈小主放寬心、少憂思。”
沈凝酥笑笑,忽想起近日宮中流傳的一事,問道:“聽聞最近璃昭儀在調養身子,以求有孕?”
那許佩是個聰明人,心知如今沈凝酥風頭正盛,於是透露了幾句:“微臣也不是璃昭儀常用的太醫,尋常她只傳張太醫過去,不過璃小主侍寢也有許多年了,肚子卻一直不見動靜,她又是個自小習舞之人,身子吃過的苦比旁人要多得多,難以有孕也是有的。”
沈凝酥點點頭:“也是,宮中女子誰人是不想懷有龍嗣的,她有此念頭也無可厚非。”
許佩一邊收拾自己的藥箱,一邊點頭聽著這話未回應。
送走許太醫,清絮立即問:“小主怎的突然問起此事?”
“沒什麼,我就是想起方妹妹在宮外遇見的那個小太監,她如今用了宮內太醫求子的方子,難道證明當日確實是為了求得子嗣而派人去宮外也尋些方子?”
“管她如何,左右如今皇上對她已是冷淡,她就算喝再多的藥,皇上連她宮門都不踏進去半步,又能奈何。”
這無心之說卻重重地點了沈凝酥一下,她心裡升起一個可怕的推測……
這邊才剛說著欣合宮的不得寵,到了夜裡,皇上就翻了花月吟的牌子。
彼時沈凝酥正泡在浴桶之中沐浴,葉嵐為她梳頭髮,清絮則一邊往桶裡添熱水,一邊道:“聽探子猜測是花月吟買通了敬事房的太監,那牌子送到皇上面前時,花氏的牌子被擦得鋥光瓦亮,上頭的金墨也被重新添上去過,在一眾牌子裡格外顯眼。”
“嗯,我知道了。”
……
欣合宮內,花月吟正乖巧地伏在梵昭腿上,她如今宮內裝飾愈發素雅,若前些日子唯有素字,經著她一番又一番折騰,已略微有了些雅趣。
梵昭閉目養神,撫摸著女子光潔的後背:“你換了香?”
“是妹妹得了贈我的,說是宮外時興用此香,皇上聞著可好聞?”
“淡然如木,能撫人心,朕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