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蕊呢?去將她叫來。”
“春蕊姐姐在屋中……”
“去啊!快去啊!”
不多時,青蕊進殿回話。
此刻她的心情十分複雜,既有一種為蝦毛感到看了花月吟遭報應的快感,又深知覆巢之下無完卵。
“娘娘?”
“那張子遼估計不中用了,我該如何辦?該如何?”
“娘娘別急,先好好想想如何為自己開脫。”
“我若知道我還問你?先前我給了他不少好處,即便我咬死不認,那些東西卻騙不了人。”
“左右那些東西、美妾都是花穗姑娘送過去的,如何能證明他張子遼是受娘娘指使?”
話音剛落,花月吟便衝過來甩了青蕊一巴掌:“你說的是人話嗎?你要我將妹妹推出去,讓她替我擔罪?”
這一巴掌扇得青蕊火辣辣的疼,她一手捂著臉,臉上卻保持著一種怪異而涼薄的微笑,聲音卻依舊柔柔軟軟的:“娘娘息怒,花穗姑娘不是有了個小千金嗎?若孩子有個頭疼腦熱,經常與身為太醫的張子遼來往,好像也並無不妥。”
“你的意思是……我明白了,我明白了。”花月吟點點頭,“張子遼是個禍害,要儘早死在慎刑司裡才是,你可有辦法走動走動慎刑司裡的看守?”
“娘娘這話說得輕巧,奴婢不過是個不起眼的,如何能有如此大的威力。”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這兒與我陰陽怪氣,我若遭禍事,你以後的日子會好過嗎?”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娘娘息怒,只是人蝦毛為你這般賣命,到頭來是何下場?奴婢不得不怕。”
“蝦毛蝦毛,你是魔怔了還是怎的?只要你助我度過此次難關,我答應你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盡力滿足。”
聽到這兒,青蕊又笑了:“若說全無法子,倒也不一定,慎刑司裡有位我的同鄉,剛進宮那一兩年他對我很好,更是提出過想要娶我為妻,可他長相甚是醜陋我實在是看不上。先前娘娘但凡遇事兒需要用著慎刑司的人,奴婢也都是求他幫忙的,可先前那些人本就如螻蟻,死了也無人過問,稍給他點兒錢財上的好處他也便乖乖照辦了,今時今日卻不同,咱們要了結的是有官職在身的大太醫,他不一定敢辦。”
聽到這兒,花月吟豆大的眼淚往下掉,她渾身顫抖,踉踉蹌蹌地在青蕊面前踱步。
侍奉她多年,青蕊也是第一次見花月吟在自己面前露出如此脆弱無助的一面,終於還是心生憐憫:“不過娘娘放心,奴婢會盡力一試,今日劫難當頭,光靠你我之力興許行不通,奴婢會將訊息遞出去宮外,讓花穗姑娘和江大哥也儘量想想辦法。”
說罷,站起身走過去將花月吟扶坐到凳子上:“娘娘素來是個愛美的,如今怎將自己弄得如此狼狽也顧不得了?奴婢去打些熱水來,替娘娘重新梳洗上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