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轉身兇巴巴地瞪了她一眼,可也只敢瞪眼。
心中正一肚子火沒處發,於是挑軟柿子捏:“呦!這不是百秀宮兩位答應嗎?你們宮裡原先住了個米酒還算成了些氣候,如今她不在了,你兩恐怕又得獨守空房一輩子了吧?哪來的勇氣笑話我?”
“希妃娘娘言重了,方才我與蘇答應在談論旁的事兒,所以才笑的。”梁答應雖然緊張,卻還是這般回答到。
可祝桃雨根本不領情:“聽說當日皇上心血來潮去百秀宮前前後後寵幸了米酒你們三人,想想還真是夠荒謬的,到底是卑賤婢女出身,連這也能玩得歡。”
聽到這件事沈凝酥又開始忍不住乾嘔,心想這希妃到底是著了什麼魔?猶記得剛見她第一面時她還是個溫婉端莊之人啊?怎如今說話行事愈發像個村野之婦?
蘇、梁二氏被祝桃雨一連串的鄙夷噎得臉上無光——她們這群高高在上的名門小姐自然不懂得在深宮裡不得寵、沒靠山的滋味,不過是婉轉承恩,一人獨享與各顯神通又有何區別呢?
只要為了恩寵,付出一切都值得。
蘇答應想到這兒,臉上噙著淡淡笑意,也坦然自在了幾分。
“她還笑別人是婢女出身,她自己不也只是奶孃之女嗎?真是五十步笑百步。”沈凝酥探過身子十分看不慣地與方嫣吐槽,因著對蘇、梁二氏也無甚好感,她並不打算多嘴管此事。
齊韻身為暫理後宮之人卻有著不得不管的理由,於是聲音淡淡地接過希妃之話:“這男歡女愛之事你單將女子拎出來笑話有何用?方才皇上在時怎不聽見你說?”
此言一出眾人震驚,沒想到這齊嬪連皇上也敢搬出來暗諷一番。
此時,角落裡圖蘭朵唇角勾起若有若無之笑,內心已對各嬪妃有了大概瞭解,日後該避著誰、該親近誰盡在不言中。
“怎麼了?才剛晉了個嬪位就敢與本宮大呼小叫了?”
“嬪妾不敢,大呼小叫之人是您不是我,希妃娘娘您是體面人,何苦非要在這衍慶殿講這些床笫之歡的話呢?”
“本宮講不講不由得你說了算。”
“希妃娘娘說的是,嬪妾可管不了這麼多,不過是好心提醒娘娘幾句,若娘娘不顧自己體面,我們這些旁觀之人偷著樂也便罷了。”
“你!”祝桃雨被齊韻噎得說不出話來。
“行了行了,希妃你就少說兩句吧!好歹也是王府舊人,還被後來者訓,也不知道丟人。”花月吟看夠了熱鬧,心閒閒地插了這樣一句話——她倒也不是為了助希妃找個臺階下,而是實在嫌棄希妃蠢笨至極,當真是沒眼看。
旁人發話興許祝桃雨仍不領情,可花月吟發話她便習慣地乖乖閉了嘴,坐到椅子上喝了一大杯茶水仍覺不解氣,卻又無可奈何。
花月吟見她這般模樣,忍俊不禁,左右還憂心著自己宮裡的一件事情,便率先離開了衍慶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