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綿數日的雨將最後一絲暖也帶去,邁入一日寒似一日的冬。
沈凝酥頭戴抹額,嚴嚴實實的裹在錦被裡,屋內炭火燒得足,她甚至覺著額頭沁出細細的汗。
想用手給自己扇扇涼,卻被沈夫人輕輕將手打下:“臭孩子,怎麼不聽話呢!寧熱得發發汗也絕不能冷著。”
“母親,有您在真好,如果您能一直在宮裡陪著我就好了。”
“我也想如此,可若是每個嬪妃的孃親都進宮陪在女兒身邊,那後宮得擠成什麼樣兒?”
聞言沈凝酥眼含笑意,抱著沈夫人的胳膊無聲撒嬌。
這時葉嵐端了一碗藥膳進來:“小主,到了喝藥膳的時候了,皇后娘娘和方美人在外邊,聽聞夫人在,說什麼也不肯進來,怕擾了您母女二人說話。”
“哎喲!她倆也太客氣了,正好我去看看長悠,騰出地兒給你們說說話。”
“嗯,母親,長悠房裡炭火燒得足,仔細要開窗通通風,可也不能開太大涼著了她。”
“我知道,帶小娃娃我可比你有經驗。”沈母笑道。
待沈母出去不多時,齊韻與方嫣便進來了。
“來啦?”
“嗯,你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你倆這是從哪兒來呢?”
“還能從哪兒,從太后宮裡過來。”
“她還是不肯答應皇上去她宮裡請安嗎?”
“嗯。”齊韻點點頭,“本來這事兒站在太后那邊想確實是皇上做得疏忽了,寧才人再怎麼說也是嬪妃,被綁的訊息傳出去,前朝、民間如何能不對她議論紛紛。”
“要我看他就是為了花氏顧不得那麼多了,她留下的遺言他沒有不照做的,不僅將十九門收入麾下,還放了江恙一條生路。”
方嫣悶悶感慨,忿忿不平的神情惹得餘下二人忍不住覺著她可愛。
沈凝酥看向架子上擺著的花兒,勸慰她道:“花兒敗了,不必再為此傷神了。”
聞言方嫣點點頭,又看向齊韻:“說起來孫姵嬌在屋子裡撿到那顆媚藥,又告到了皇上那兒,皇上果真沒有遷怒於姐姐你吧?近日他待姐姐如何?”
“他這幾日興致不高,若無事我才不想去見他,再說回那個孫姵嬌,不僅是想向我賣個好,她撿到媚藥詢問我要不要上報時我還在猶豫,未給她明確答覆,隨後她就在皇上面前說漏了嘴,若不是得人授意,借她八個膽兒她也不敢。”
“說來也是,她也算是抱緊太后大腿了,除了咱倆和寧才人,近些日子太后肯見的人也就她。”
“嗯,她歸到太后麾下也好,省得日後跟了哪個妃子,到那時我想安心用她便不能夠了。”
如此,沈凝酥也不說話,就靜靜聽著,看著她兩人傻樂。
齊韻發現後笑話她:“沈妹妹這是怎麼了?”
“別搭理她,她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呢!既喜得長悠公主,又升了常在,如何能不開心。”
聽了這話沈凝酥也不反駁,莞爾一笑正欲再說什麼,院內響起清絮與人交談的聲音。
“誰啊?”方嫣問。
“聽著像是孫公公的聲兒。”
“肯定又是給妹妹送補品來了,這些日子我可聽說了,太醫院那些補藥成堆成堆的往朝雲宮送,真真是羨煞旁人。”
“哪兒有什麼可羨的,我倒是吃這些藥吃得嘴巴都苦了。”
“對了,我過來是想問問你長悠的滿月宴打算如何辦?太后那邊的意思是好好熱鬧熱鬧,連著過年一同鬧個足足一月才好。”
“既然她老人家都那麼說了,那便聽從她的意思,只是又得辛苦姐姐替我為悠兒操勞。”
“你這說的哪裡的話,悠兒是我小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