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芙一臉為難;咬了咬嘴唇後才毅然說道:“大姐姐;你讓丫頭將小郎抱下去,我再好好和您說。”
楊芷狐疑地看了看楊芙;想到這個堂妹並不是個喜歡生事人;便讓乳孃將小郎給抱了下去;又讓丫頭們都退出去守外頭才道:“到底什麼事情?要弄得這麼神神秘秘。”
楊芙道:“大姐姐;向縣主何時離去?她府中已經住了好幾日了;大姐就一點也不擔心嗎?”
楊芷一笑,不以為意地道:“還以為你擔心什麼呢?向縣主身份高貴,乃是太后娘娘堂弟永齡侯長女,如今寡身,不然也輪不到你姐夫替她出頭趕走她亡府彭氏族人了。”
“大姐莫要忘記了,本朝寡婦再嫁乃是尋常事。而且,而且向縣主那般美人兒,我方才方才偷聽到侯爺和縣主說話,他們是彼此有意,我擔心縣主想搶了姐姐你夫君呀……”
楊芷心中湧起了巨大波瀾,臉色也是一變,紅潤嘴唇都有些顫抖了,“他們說了什麼?你可不要誆騙我。”
楊芙便將偷聽到趙霖和向寧對話重複了一遍,就是兩人語氣都學得極像,“……我本來猶豫要不要告訴大姐姐,畢竟大姐夫待姐姐一直很好,就是擔心我誤會了。可是,可是又怕向縣主不安好心,大姐姐被蒙鼓中被人害了就糟糕了。”
楊芷想起這幾日裡丈夫說起向寧態度,眼角含笑樣子,嘴裡泛起苦澀來,壓下心中裡悶痛之感,她冷聲道:“你大姐夫不過是瞧太后娘娘和永齡侯面子上才禮遇向縣主。總之你方才說那些話一定要藏心裡頭,哪兒都不許說。”
真是死要面子!楊芙暗哼了一聲,卻也沒有說什麼,低聲應下了。待楊芙出了紗簾便聽見屋中傳來瓷器摔地上破碎聲,定是那套海棠花狀青瓷雙耳瓶,真是可惜了呢。
楊芷是深愛著丈夫趙霖,哪怕聽楊芙說了偷聽話,她也不敢相信七年恩愛夫君會對自己下毒手。她將一切都怪罪到向寧身上,都怪這個賤人死了丈夫還要來勾搭趙霖!想起向寧那美麗出塵臉龐,她臉龐都有些扭曲起來,修剪得美麗長指甲一不小心,光滑桌面上留下難看而凌亂痕跡裡。
洛陽,蕭府二房,楊蘭抱著自己放珠寶和首飾匣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看著一邊紅著臉滿臉羞愧地丈夫蕭成,忍不住拍打著他道:“這日子還怎麼過下去啊?我陪嫁銀子三萬兩銀子拿出來不夠嗎?如今連我平日裡要佩戴珠寶收拾都給弄走了,我以後還怎麼見人啊?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是尊貴,尊貴到要隔房堂兄弟媳婦嫁妝來鋪路,我看著皇后也不用作了,還不如一般人家娘子呢……”
蕭應是個老實人,又自覺對不起妻子,一向楊蘭面前抬不起頭,平日裡多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今日伯父和伯母親自過來了,開口便是家族大義,便是父親母親都不好反對,他也只能任由他們將房中值錢物件和妻子珠寶首飾拿走了。
“小聲些,皇后娘娘不是咱們能編排……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待我選了官,以後得俸祿全給你就是了,珠寶和首飾我也慢慢給你添起來……”
楊蘭尖聲道:“選官?何年何月?說是皇后娘娘兄弟,出錢時候記得咱們,選官時候就拋腦後。如今大郎也不小了,你這個做父翁可想起為他攢家業了?還有我肚子裡出生這個,若是個女兒,你可想過女兒嫁妝?蕭應,那珠寶首飾被拿走了也就算了,但是家裡頭那五十傾良田得劃我名下,不然我就帶著大郎回大名府去!我倒要看看你們蕭家拿什麼見人。”
蕭成苦下臉來,但是見妻子歇斯底里樣子,也知道這次不能糊弄過去了,可是那五十傾良田已經是二房大半家底了,父親母親怎麼可能同意?
“你去不去?”楊蘭看蕭成只顧軟語相求而不動,氣得渾身都有些發顫起來,大喊道:“展媽媽、小琴、小翠,點收拾行李回大名府,這家沒法子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