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宴笙恍惚有種自己在被逗著玩的錯覺:“……別去了。”
他編不出藉口了。
蕭弄又在馬車裡等了會兒,見遲遲沒有回應,眉梢微挑了下。
看來是沒借口,準備直接裝死了。
又看了眼侯府的大門,蕭弄丟下兩個字:“回府。”
樓清棠看了半天熱鬧,見蕭弄居然沒發怒,終於忍不住問了:“你寫信把我召回來,也不說什麼事,還在這白忙活半天,到底想做什麼?還有,這淮安侯府的世子膽子就這麼大,居然還敢閉門不見你?”
馬車轆轆動起來,蕭弄一時沒有回答,又把玩了會兒那枚印章,才抬眸問:“本王問你個事。”
樓清棠還以為自己耳鳴了,反應過來蕭弄在說什麼,大感震撼。
定王殿下居然還會用這種態度問人啊?
他還以為蕭弄只會嚴刑拷問人呢。
“說說,”樓清棠坐姿不由一正,以為是有什麼要緊的大事,“什麼事?”
蕭弄思忖了會兒:“倘若一個人,隱姓埋名到你身邊,送你東西,為你作畫,叫你哥哥,討你歡心,卻又什麼都不討要,還突然抽身離開,藏著不想被你找出來……”
樓清棠越聽臉色越古怪。
蕭弄的眼底難得有一絲惑色:“你覺得是何故?有什麼目的?”
樓清棠已經猜出那日畫舫上的小美人是誰了,也猜到前後大致又發生了什麼,毫不猶豫道:“那還用多想?若是前面那些行徑,自然是為了接近討好你,但他什麼都不要,還在發生那樣的事後走了,明顯明的就是仰慕你啊!”
蕭弄把玩著印章的指尖頓了頓,重複:“仰慕?”
“鐵定是仰慕你。”樓清棠斬釘截鐵,十分好心地為這位不懂情愛的老鐵樹分析,“你看,他一個養尊處優的小世子,又不是閒的,沒事往你那兒跑,受你這破脾氣?肯定是得知你受傷中毒了,擔心你擔憂得茶飯不思,又怕被你誤解,才隱瞞身份的。”
蕭弄抓住重點,若有所悟:“擔憂得茶飯不思?”
若是這樣,就說得通了。
一個侯府金尊玉貴的世子,瞞著人跑去郊外的別院,接近其他人都避之不及的人……除了仰慕,應當也沒有其他的原因。
那些躲避的行為,也能理解了。
這個年紀的少年人,見了喜歡的人怎會不羞赧緊張呢。
這個認知讓他感到一股難以形容的愉悅,心口像被小雀兒柔軟的羽毛尖尖輕輕撓過,蕭弄的心情忽然就變得極好,唇角的笑意都變得柔和。
原來,迢迢仰慕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