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康文太子一樣。”
老皇帝呼哧呼哧的呼吸聲更重了。
鍾宴笙雙手放在膝上,毛茸茸的狐裘領尖襯得他的臉看起來更柔軟無害,神色恬靜:“你那麼看重安王,安王頭也不回地離了京,對你的死活不聞不問。”
老皇帝突然冷笑了聲,似是火大到了極點,閉上眼閉緊著嘴不吭聲了。
鍾宴笙睡不著又心情不好,特地來了趟養心殿把老皇帝從睡夢裡吵醒,也把他搞得心情不好了,才滿意了點,把真正想說的說了:“陛下,我猜你這樣半死不活的,應當也不怎麼舒服,不如早點把解蠱的法子告訴我,我也好讓你早日解脫。”
老皇帝艱難地喘了幾l口氣,擠出兩個字:“做……夢。”
他重新睜開眼,彷彿突然之間洞悉了鍾宴笙掩藏在平靜表象下的恐懼,發出陣陰滲滲的笑:“蕭弄,好幾l日沒出現了,怎麼,是草原那邊來襲了吧……哈,離開母蠱,過不了多久,蕭弄就會神智失常,若是在戰場上……”
老東西這些日子昏昏沉沉的,居然還能注意到時間流逝以及蕭弄沒出現,猜出了情況。
鍾宴笙掩藏在狐裘下的手一緊,繃著臉打斷他的聲音:“那你可以等著,到底誰更痛苦。”
說完,他起身離開,身後還響著老皇帝斷斷續續、沙啞恐怖,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他的時日不多了,蕭家要,徹底無人了……哈!”
鍾宴笙跨出門檻,呼吸了口外面涼涼的空氣,還是感覺這口氣咽不下來:“霍雙,讓他閉嘴。”
() 霍雙簡短地應了一聲,重新進門。
下一瞬,老皇帝乾枯的笑聲戛然而止,長夜又靜了下來。
鍾宴笙揣著小手爐,頭也不回地離開養心殿,心裡一陣陣發沉。
蕭弄答應了他兩個月會回來,現在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漠北的亂子卻比想象中大得多,顯然踏雪得後空翻給他看了。
蕭弄,或者說子蠱真的能撐那麼久不發作嗎?
老皇帝充滿了惡意的聲音,以及樓清棠警告蕭弄不能再發作頭疾的信飄蕩在腦海裡,鍾宴笙咬咬牙,做了決定:“霍雙,幫我傳訊息給衛綾,明日我要見一些人。”
隔日一早,鍾宴笙就秘密召見了淮安侯以及一些在朝的舊部。
鍾宴笙跟他的親生父親太子裴羲很像,不僅是內在氣質與形貌的像,處事也有幾l分太子的風格,只是年紀不大,性格也慢慢吞吞的,還有些青澀,不過未來可期。
甚至因為在蕭弄身邊待久了,雜糅了點自己也沒發覺的小流氓風範。
不過總體上還是叫眾人滿意的。
鍾宴笙環顧了一番眾人,開了口:“諸位,我打算去一趟漠北,離開的時日,需要你們幫忙穩住京中局勢。”
方才還笑呵呵看著鍾宴笙的一群人臉色頓時變了,一石激起千層浪,紛紛立起反對:“漠北如今陷入戰亂,危險萬分,小殿下千金之軀,怎麼能去漠北!”
“京外藩王虎視眈眈,小殿下若是不在京中,恐怕會讓這些人生出異心啊!”
鍾宴笙抿抿唇角,看起來很軟和的人,做下決定後卻怎麼都勸不動:“我意已決,諸位只要配合我便好。”
不管是出於他的私心,還是對大雍而言,蕭弄都不能出事。
一群人中,只有淮安侯對鍾宴笙和蕭弄身上的蠱毒有所瞭解,聽鍾宴笙說完,便已猜出了幾l分他的意圖,沉默片刻後開了口:“依小殿下之言。”
淮安侯平時悶聲不吭嚴肅端方,很有威信,加之他力保鍾宴笙的事大家都知道了,一開口就讓其他人閉了嘴。
良久,眾人看出鍾宴笙的堅持,嘆了口氣,揖手應下了:“臣等謹尊殿下囑託。”
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