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小心翼翼掛到他脖子上的那個長命鎖上一樣,長歲無憂。
希望迢迢長歲無憂。
這是鍾宴笙父母的願望,也是他的願望。
他願意站在汙泥裡,把鍾宴笙捧起來,不讓人將他弄髒,讓他永遠潔淨,永遠保持琉璃般的赤子之心。
毛茸茸的腦袋突然從臂彎那兒鑽出來,方才還不准他看的鐘宴笙好奇地湊過來:“哥哥,你寫的什麼?”
蕭弄不露聲色把他的腦袋摁下去:“小沒良心的。”
他也真是被這小孩兒帶的幼稚了,想要實現願望,靠鬼神怎麼可能。
鍾宴笙莫名其妙被罵,有點無辜的委屈。
雖然嘴上說著幼稚,不過蕭弄還是跟著興致勃勃的鐘宴笙一起,點亮
了河燈,親手將河燈放進了河裡,匯入上游飄來的河燈群中。
鍾宴笙緊張兮兮地盯著飄飄搖搖的河燈,揪緊了蕭弄的衣角:“風好像有些大,哥哥,我們的河燈不會被吹翻吧?聽說河燈翻了的話,就說明河神不保佑。()”
蕭弄本來漫不經心的,聽到鍾宴笙擔憂的話,神色一頓,眼神陰鷙地盯著那兩隻河燈。
不準翻。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定王殿下盯的,兩隻河燈顫顫巍巍的,互相依偎著,晃晃悠悠了好幾下,最終平穩地漂了下去。
鍾宴笙舒了口氣,蕭弄也收回了眼神。
就在這時,河裡的一艘小船緩緩停靠到了岸邊。
蕭弄懷疑的目光剛掃過去,就被鍾宴笙拉著往船上去:≈ap;ldo;哥哥,跟我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看來今晚的節目還沒結束。
蕭弄也不問,順著他上了船,小船上備著吃食溫著酒,船伕已經很有眼色的消失了。
小船順著河水與河燈,微微搖晃著往下游飄去,船上只剩下了兩人,鍾宴笙心裡跟著一晃一晃的,覺得他們就像方才河裡那兩隻飄飄搖搖的花燈。
船艙裡點著一豆油燈,光線不算清晰。
他這才有勇氣,從懷裡摸出了自己親手畫的小人圖冊,聲音細弱:“哥哥,送你的……”
蕭弄眼底多了幾分笑意:“我的生辰禮?”
鍾宴笙羞怯地點點腦袋,小聲說:“你送我的小山雀我很喜歡,還有那天在城牆上的壎曲和鐵花,我、我沒有別的擅長的了。”
蕭弄翻開圖冊,第一頁便是鍾宴笙走錯地方,翻了院牆來到長柳別院的圖。
他生出興致,慢慢往後翻看,鍾宴笙的筆觸清麗細膩,看得出畫得很仔細,蕭弄心底一軟,明白了前段時日鍾宴笙都在忙活些什麼。
察覺到身邊的小孩兒有些坐不住似的,蕭弄嗓音低柔:“畫得很好,我很喜歡。”
鍾宴笙的臉已經紅透了,垂著腦袋沒有吱聲,看著乖極了。
翻到下一頁,蕭弄的指尖一頓。
“迢迢。”蕭弄的嗓音有些啞了,一把將羞恥心爆棚,想要爬開的鐘宴笙抓回來,“誰教你的?”
鍾宴笙已經開始後悔選在這裡送蕭弄小人圖冊了,船艙裡很狹窄,他後悔都沒地跑去。
他被按在蕭弄身下,感受著頭頂的人熾烈的目光,眼睫一顫一顫的,不敢看自己畫的圖:“……我學的。”
蕭弄想起來了,前幾日那個叫雲成的去買了幅避火圖,展戎報上來,還被他削了一頓。
其實本該猜到的。
可是鍾宴笙看上去幹淨乖巧又無害的,臉皮還薄,逗弄兩句就要臉紅,誰能想到他膽子這麼大。
蕭弄將他拽進懷裡,坐在自己大腿上摟緊,圖冊就放在鍾宴笙腿上,哄他:“迢迢,睜開眼。”
鍾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