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只會燒銀票的傢伙看到,一切就行了。
他撐著,無情的鞭子落在他身上,然後,他的意識墜入黑暗中。
是夜。
迷香自視窗飄進,待守衛計程車兵們都陷入昏睡後,數道黑影竄了進來,快速的跑到亓官沂身邊。
「少爺!少爺!您醒醒啊!」老福用手拍著亓官沂的臉,卻意外發現他的體溫好高,呼吸好微弱。
「你們太慢了吧?燒了那麼多銀票還這麼慢……」亓官沂用盡力氣睜開眸子,沒好氣的喃道。
「是是是,小的立刻帶您離開。喂,小福,將易容好的屍首換過來,快!」開玩笑,若少爺真的掛了,到時就換成他們掛了啊!
亓官沂死命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行動。
「少爺,求您行行好,我們可是趕時間的,有問題就快說吧!」老福急著要將他帶離這裡。
「瑤光……她可好?」
「瑤光?曲瑤光將軍嗎?她被放出來了,只是被降個幾級,沒事的……喂喂喂!少爺,您振作點啊!」
意識陷入黑暗前,亓官沂只想著一件事——
她沒事,真好。
「死了?」聽訊,左相僅是揚了揚眉。
「是的,大人,請問該如何處理?」下人問道。
左相側首想了想,彈了扇柄一下。
「就拿去餵狗吧。」
聞言,下人抖了下身子,才恭敬的應聲離去。
初秋,烈日仍高耀,屋裡的溫度卻寒冷如冬,四周陷入窒人的寂靜,唯有風咻咻吹送。
「大人,曲將軍登門拜訪,是否要讓她進來?」另一名下人前來稟報。
「讓她待著,我去會會她。」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左相淡應了聲。
「是。」
雙手負在身後,左相站在敞開的門前,迎風望著外頭,月牙色繡紫邊的衣袍隨風翻飛,玄黑的青絲披散在身後,左相清俊的面容上掛著雅逸笑花,語調溫和如風,卻冷寒。
「現在,該去玩玩了。」
左相悠哉地自府門中走出,含笑道:「真是難得啊!難得曲將軍會來找本官,請問有什麼事?」
緊咬著牙,曲瑤光深吸口氣,強忍著想將他大卸八塊的念頭將來意說清。
「我想將亓官沂領回,既然我已經無罪,那麼他對大人而言,應該是沒什麼作用了。」
左相輕笑出聲,笑得好涼好冷。
「他死了。」收起笑,他眯著細眸看著她的反應。
死了?!
臉色微白,曲瑤光愣了半晌,直到冷斐冽輕拍她的肩要她回神,她才穩住情緒,平靜的再問:「屍首呢?我要帶他回去。」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她不信他這麼容易就死了,他不會的!
左相又笑了,以扇柄指著不遠處的竹林裡那群正圍在一起的野狗,很好心的回答:「拿去餵狗了。」
南宮謙示意冷斐冽去看看,後者頷首,立刻去檢視。
曲瑤光直視著左相,袖袍下的手握成拳,隱隱顫著。然後,她看見冷斐冽頓了下,拿起一樣東西,看清是什麼東西后,她的臉瞬間慘白。
那是她親手打造的小刀,而亓官沂向來不離身。
冷,突然她覺得好冷,象是一桶冰水迎面淋下,寒冷讓她麻木了所有情緒,她接過小刀,然後抽出來,白刃閃著耀眼的光芒,看得出是上品。
她緩緩轉過螓首,眸光空洞的望著左相,然後目光開始凝聚,那種情緒叫作恨,握刀的手動了動,似要行動,另一隻手掌飛快的壓在上頭。
她看著冷斐冽,後者對她搖搖首。霍地,她淡笑,極淺的笑花漾起,手拍了拍那隻掌,示意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