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探子回來說,雙方的人數差滿多的,可能有危險……」這樣他們馬棧的生意就不好做了,真是的。
上戰場?!
亓官沂連忙下床,連鞋都忘了穿就急著要出門,可是他步伐虛浮,走沒幾步就要跌倒,老福及時伸手攔住他,老臉上滿是汗珠,他緊張的喚道:「少爺,您身子才剛好,急著要到哪啊?」
找死也不是這種找法吧?
「咳!放手!」亓官沂回頭瞪他,「我要去找她!」
找她?找曲將軍?找那個正身處危險戰場上的曲將軍?老福眼睛轉了轉,然後嘆息。
手刀,劈下。
「唉,少爺,失禮啦!別怪我,我這可是為您好啊!」老福扶著倒下的亓官沂,輕嘆道。
陽光灑落在曲瑤光身上,照亮了她的臉龐,跨上馬背腳跟一踢,駿馬邁開四蹄,輕快的踏著步。
「瑤光。」熟悉的嗓音在她身邊響起,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怎樣?」她指指軍隊,挑眉問。
南宮謙搖搖頭,「不樂觀。」
「是嗎?」真糟糕,這次的對手看來很棘手。「斐冽呢?我記得他也在上頭不是嗎?」
「是啊,看來這次他是打算一次剷除。」
「一次剷除嗎……」曲瑤光眼瞟過軍營,環視一下四周,雙眉鎖緊,暗自盤算可用兵力。「人真少啊。」
「三千兵力,老的老、弱的弱、瘦的瘦、病的病、殘的殘……將軍,你要什麼毛病統統都有,如何?」南宮苦笑道。
「勝算如何?」曲瑤光唇微扯,美眸定定望著遠方問道。
「盡力而為。」
「是嗎?」習慣性撫上胸前的玉佩,她的眸光黯然。
南宮謙識相的不再開口。
北風呼呼地吹,呼呼地吹……
逆著風駕著黑駒快速賓士,白雪覆了一身,亓官沂臉色猶比雪還白,但他仍舊不管地賓士著,一心一意想趕到她的身邊。
虧老福那記手刀,害他又在床上多躺了一天,怕老福太忠心,他只好大半夜偷偷出來,有道理嗎?堂堂當家主子,居然大門不能走,只能偷偷自小門離開,這樣能看嗎?
是不能看,所以等他回去,就是該他們好看的時候了。亓官沂在心裡冷哼。
一陣風雪撲鼻而來,亓官沂半伏在馬上,雙肩劇烈震動,捂嘴猛咳,倏忽,俊眸輕眯成線,他緩緩攤開掌心,上頭多了幾絲血花……
白雪呼嘯,狂吹雪浪。
世界寧靜。
曲瑤光凝視著雪花融化,抬起螓首,看著遠處昔日征戰的熟悉故土。
這裡是她第一次征戰的地方,年少踏上這裡時,她曾想過有今日?
當年技壓群雄,爹的目光中也含著期盼,期盼著她能為朝廷帶來光明,同時也含著擔憂。而那個一生以國為重的爹,是否有想過有一朝會為女兒代死?或許,在她初次上戰場時,早已有覺悟。
那他呢?
那個眸中始終帶著光彩,嘴角老掛著笑花的男子,是否想過,有一日他會為了防她鑄下大錯,而身陷牢中並命喪黃泉?
那個打從遇上就死纏她,始終不離身的男子,曾與她同上戰場殺敵,為她擋刀擋箭,如果還在,他會對這一切說些什麼呢?
無悔嗎?
還是隻是燦爛地對她一笑?
她不知道,在生命的雪花飄落時,答案似乎不再那麼重要了。
前進的步伐沒有停頓過,身後的京城也變得渺小,但她沒回首,一次也沒回首看過。
已經沒有值得她留戀的地方了。
昔日所在乎的一切,包括想要扳倒左相,多年來所蒐集的所有罪證,在離京前的那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