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的當著自己討厭的少女淚流滿面,那些混合著不甘心的水跡晶瑩剔透,無聲的滲入淺墨的衣襟。
“小笨蛋,哭得真難看,丟人。”趾高氣揚的少女一臉鄙夷的瞧著趴伏著的小男孩,杏目努力的撐大卻掩飾不住那些流瀉的憐惜。
淺墨伸手勾起攬著那個羸弱的身軀,面容如水,細長的眸子深沉如夜,折射出清冷的光暈。愛憐的嘆息道:“小乖,來孃親看看時不時成小花貓了?”
“才沒有啦。”悶悶的聲響帶著濃厚的鼻音自淺墨懷中發出,一張小臉使勁的在女子柔軟的衣襟上摩擦著。
夜色如潮,席捲了半壁的紅霞,餘暉一點點隱退在天幕之間。南清果盛名在外的蕭然山莊卻是洗盡鉛華的素然,遙遠望去,如清風浮雲的君子,那麼遺世而獨立。
“莊主,門外有人求見。”灰藍色長袍的侍衛立在房門外恭敬地稟告著。對於屋內悄無聲息的靜謐習以為常,只是安靜的等待著主子的回應。
順著雕刻細緻的紋理望去,屋內的燭火明亮生輝,照在紋型窗上一片黃暈。一個修長的身影站立在燭火中,清冷落寞。“武安,什麼時辰了?”清風拂柳般溫文的嗓音聽起來如夏日的一股清泉,冰涼舒適。
溫和的嗓音帶著不容錯辯的屋外的身影一怔,面上是難得的掙扎和惶恐。雖然爺的性子溫和,看起來如書生一般無害,誰又知道真正的爺冷冽起來足以讓人心神俱滅。自七年前書房變成了禁地,誰也不知道緣由,即使是爺最寵愛的秋夫人也不能入內。自己偏偏犯了爺的忌諱在這個時候前來打擾,只是——“紅塵一笑,故人依舊。來著說見與不見,由著您一句話。”男子怔怔的看著赫然開啟的房門,撇到主子面上不同尋常的表情時趕緊垂下頭。
君清風惱自己如此衝動,卻又按捺不住心口的震動。紅塵一笑,普天之下除了她,斷不會有人如此的灑脫隨性。七年前輕歌遠去的女子,尤記腦海。“武安,請客人到思意居,萬不可怠慢了。”壓下脫韁野馬一般的思緒,君清風佯裝鎮定的吩咐道,嘴角一抹奇異的笑在月光下異常奪目。
武安轉身的霎那不小心掃到了那明媚的笑,心中驚訝不已。爺一向是溫文爾雅的男子,笑容同樣的和煦如春風,只有自己知道那些勾動的笑容中或多或少的疏離,剛剛那樣純粹乾淨的笑仿如天地間璀璨的明珠,不加修飾。武安有些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客人能讓爺如此厚愛?
一路走去,明明不過幾步之遙的閣樓,卻覺得隔了千山萬水。君清風激動中還混合著矛盾,相見卻又怕再見,光陰荏苒,歲月催人老。
“清風。”淺墨含笑望著白衣男子飄然而至,絲毫不扭捏的喚道,清水般的眸子坦誠的不見一絲雜質。
清悅的呼喚讓男子有些呆滯的佇立,君清風只覺得這天地間皆隱去,唯獨那個安靜坐在環椅上的女子。步伐有些漂浮,知道此時君清風才真正的明白,這個女人是他命中的劫,偏偏他心甘情願地畫地為牢,作繭自縛。“淺墨。”夢迴經年,多少次低喃的名字偏偏卡在了喉嚨裡,換不出聲。歲月對她格外的珍視,絲毫沒有在她身上留下痕跡,依舊是如一朵清風雅淡的菊,盛而不豔,獨有一番韻味。
“清風叔叔。”銀鈴般略帶稚氣的嗓音打破了氤氳的魔障,所有的虛幻一瞬間煙消雲散。
君清風詫異的望著胳膊上半吊著的絕美少女,本能的想要避開卻在看到少女沮喪的垂下小臉的霎那鬼是神差的放棄了掙扎,任由她糾纏而上。有些驚訝自己的心軟,君清風一愣,望著少女的神情越發的溫和,鳳目如雲。“寶寶。”輕生的肯定著少女的身份。
“咦?都沒有難倒清風叔叔。”夢漪小臉鼓的像個包子,嬌憨的看著君清風,杏目醞釀著濃濃的失望。“孃親明明說寶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