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留在八娘身邊倒也不錯。她擺了擺手讓沈嬤嬤進了抱廈,就被青草幾個丫頭簇擁著出了小院子,一路左行往東,並沒有將七娘子落水的事兒放在心上,自然也不打算將這事兒和太夫人稟告的。劉氏心裡頭比誰都清楚,自己的婆婆兼姑媽當年不知道有多恨三老爺的生母,連帶著也厭惡著三老爺的。若不是姑媽後來投鼠忌器,也不會任由三老爺帶著妻兒在外逍遙的。七丫頭是三老爺的種,就是死了,太夫人也不會多說多管的。
不過,二夫人這次明顯猜錯了,其實太夫人心裡頭很生氣,她聽著常嬤嬤說楊芙落水的訊息後,臉色就冷了下來,嚇得一屋子的嬤嬤和丫頭們都戰戰兢兢起來。好半天她才對著之前報信的二等丫頭冬雪道:“你去看看二夫人可在七娘子那兒,讓她速來我這兒,就說是我要她過來商量四娘子的事兒。”
等冬雪去了,太夫人讓丫頭們都退了出去,獨留下了常嬤嬤在,面色不豫道:“你說七娘落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只望是真的意外了,不然還不如真的毀了那張臉……”
常嬤嬤是伺候了太夫人大半輩子的人,這楊家的事兒不說件件都清楚,起碼自太夫人嫁進楊家後這幾十年的事兒都是門兒清的,自是明白太夫人當年吃了什麼苦,知道太夫人心中最大的忌諱是什麼。她忙勸慰道:“太夫人,這十幾年裡二官人也改了許多了,早年那是他年輕不經事兒,如今二官人打理著楊家內外的生意和鋪子,同外頭的達官顯貴們結交,誰不讚一聲?想來這事兒還真是意外呢。”
太夫人搖了搖頭苦笑道:“希望如你所說的吧。只是我的心中總是有些不安,甚至有些後悔當年逼迫老三夫妻將楊芙給留在老宅。本來是想著捏著一個楊七牽制下老三夫妻,讓他們不敢生出什麼不該有的心思來,那知道這楊芙竟越長越像她那個賤貨親祖母和老三……”
常嬤嬤忙撫著太夫人的胸口,見她不再氣了,這才端了一杯溫茶奉給太夫人喝了方開口道:“太夫人您這是操心慣了二官人才這樣的。不說二官人這麼些年大改了,就是七娘,她如今快十三歲了,明年替她說一門親事,後面及笄後就嫁出去不就什麼事兒都沒有了?”
太夫人一聽笑了,看著常嬤嬤道:“還是你看得透徹,許是我真的想多了。不過七娘上面還有四娘、五娘及六娘,五娘和六娘倒也罷了,她們倆是庶出的隨便找個差不多的人家嫁出去就行了,倒是四娘,容貌、規矩半點不輸大娘子,還略勝一籌,這樣的品貌,嫁入高門才是最好的。只是二郎辭官後身上雖有功名,卻並不是正經的官人,四娘要想嫁得好,還得藉助大郎夫妻才成。”
太夫人口中的大郎二郎,自然是她的兩個兒子楊華和楊清了,她寵次子,但是卻更加倚重做官的長子,唯一不合意的事情就是長子長媳並沒有生下一個嫡子來。當年為了讓兒子不絕後,強壓著兒子納了孃家的遠房侄女為妾,弄得本來和睦的婆媳關係生了嫌隙,至今都沒有修補好。現在讓她和大兒媳婦低頭說二房孫女的事兒,她還真不好開口。
常嬤嬤知道太夫人的顧忌,且她也明白就算魏夫人沒有親生的兒子,就憑魏夫人孃家的勢,加上幾個女兒都嫁得好,魏夫人在楊家的位子也是穩穩的。常嬤嬤這樣的人精自然不會一味地奉承太夫人而得罪魏夫人的。眼珠子一轉,生出一計來,忙笑道:“太夫人不好開口,讓其他人開口就是了呀!眼見三娘子出嫁在即,二娘子嫁得遠也不知能不能回來給三娘子添妝,但是大娘子的夫家新川候府可是在大名府裡的,離咱們魏縣坐馬車也不過三個時辰的功夫罷了,大娘子是肯定要回來賀喜的。到時候您在大娘子門前稍微露點口風,她素來孝順您,定會和大夫人說的。”
太夫人一想,也覺得有理,點頭道:“而且孃家姐妹們都嫁得好,她這個侯夫人在候府裡也更有臉面不是?芷娘一向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