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面對現實似的故意竄到她鼻端拂繞、遊蕩,揚威似地張狂侵蝕著她愈來愈脆弱的心窩……
她的腳步完全停不下來。
預料中地,淫媚氣息後的嚶嚀呻吟也隨之肆無忌憚地唱出歡愉的旋律,偶爾夾雜的尖聲高叫,震人心神的傳入她耳畔,狠狠劈進她的靈魂,不間斷地,一聲一聲的慵懶之調,清楚告知著裡頭正在上演最原始的激情戲碼……
裡頭會是誰?
商覺兒木然地走到門房屋前,素手輕輕推開專供休憩的套房門扉;兩具緊緊交纏住的身體,正以最不堪的姿態闖進她瞳孔內,直到此時,她才停下步伐。
“是誰?”涼風猛然從門的方向吹入,氣得汪妮菲破口詛咒,當她回頭瞧清楚站在門前的那隻天使娃娃時,神色一凜。“怎麼又是你?”
獨孤佔顫了下,倏然停頓的韻律有著忍耐的僵硬,他側過首,泛現的情緒是被破壞快樂的不滿。
“別惱。”他還未開口,汪妮菲已經快一步將圈佔住頸項的雙臂箝抱得更緊,交疊的姿態無意改變,豔麗的臉孔更是不曾有過任何愧疚。她不僅朝獨孤佔綻出柔順的媚笑,還張狂的回望不速客,放聲指責。“我們也未免太有緣了吧,老是這麼見著面,破壞我們的快樂。”
商覺兒不動,嬌柔的身軀只是沉默立站原地,毫無動靜的,彷彿連呼吸都靜止一般。
“你瞪什麼瞪。”汪妮菲突然高叫一聲,不安地扭動胴體,商覺兒在瞪她嗎?其實好像沒有,可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在她的緘默下,她覺得心口不安的撲通撲通惴跳,弄得她忸怩極了。
“怎麼樣?情況夠清楚了吧,就是這麼回事,所以說呢,你根本不必想使潑,沒有用處的,佔的心裡只有我、只有我汪妮菲,你聽清楚沒有?”不管了,先下手為強,她做賊喊捉賊的直嚷嚷。
如鏡的表情依舊是不嗔不怒,她沒有任何的動作,僵直的身軀外,空氣彷彿凝滯一般。
“你到底想怎麼樣?”汪妮菲反倒按捺不住地激動大喊,與覺兒的過分沉靜形成強烈對比。“你想指控我什麼?又能指控我什麼?告訴你,你不會得逞的,更何況上流社會的菁英份子哪個不是如此,就算是有婦之夫,豢養幾個情婦是很正常的,你自己要有這份雅量……”
“別說了。”獨孤佔總算願開金口,安撫的物件卻是他的床伴。抱下她,拿件衣服給汪妮菲稍微蔽體,自己則套上長褲,踱到酒櫃前,倒杯酒來,懶懶地倚進沙發裡,優閒地品嚐。
“覺兒,坐!”
聽著他若無其事的低喚,她以為能夠保持平靜的心潮終究還是失控地掀起漣漪,一將絞心撕扯的痠痛令她不自禁地閉了閉眼,還好,乾枯的眼眶並沒有流出淚滴來。
“覺兒,別淨杵在那,過來這裡,要不要喝杯酒定定神。”
他還在調侃她。
“不……不必。”哽咽的聲音還是洩漏了她的情緒,獨孤佔那俊逸的面部線條聽聞她的悸動後,居然相當滿意的點頭淡笑。
背背好涼好涼——她瞧見他的笑容裡含蘊著勝利的快意。
她到底是把自己推到什麼境地去了?
“不坐就算了,倒是你怎麼來了?”斜睨她,口氣極為不善。
幾天前他對她還是殷勤地憐惜與照顧,斬釘截鐵的滿口承諾與誓言甚至都還清楚的烙印在腦子裡,而現在—一美夢彷彿被驚醒般,除了失落外,更被重重打擊著,因為事實告訴她,那些她以為的改變根本就不會存在過,全部只是她的幻想。
“你究竟來公司有什麼事?”他的語調愈來愈刻薄。
美夢……碎了……
“商覺兒!”
她驟然回神。
“誰允許你來的?”他可沒做任何安排,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