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李績的這個提議,眾皆贊成。
這幫兔崽子幾乎都是各家的次子、三子甚至庶子,襲爵無望,衣食無憂,自是不必習文練武鍛鍊政事,整日裡放浪形骸無所事事、呼盧喝雉聲色犬馬,很是讓人頭疼。
如此一來,把這幫煩人的傢伙統統打發到城外農莊,既能讓事態漸漸平息,更能眼不見為淨,端地是好主意。
李二陛下也很滿意,既維護了魏王李泰,又解決了麻煩,便讓眾臣都散去。
諸位大臣出了溫暖如春的太極殿,步入冰天雪地的廣場,不禁激靈靈打個冷顫,怒從心頭起,若不是這幫熊孩子,自己早就喝兩杯小酒,鑽進侍妾熱乎乎香噴噴的被窩兒,何必挨凍受窘遭這個罪?
當下自是沒有好臉色,一陣呵斥怒罵,把各自熊孩子帶回家。
李二陛下本想把房俊留下來嚴厲訓誡一番,但是想了想,終究作罷。
對於房俊,李二陛下其實很是失望。
當初將高陽公主下嫁房俊,既是為了表示對房玄齡的信賴和倚重,也是為了房家有了這麼一門皇親,可保世代富貴,對於房玄齡,李二陛下當真是推心置腹。
可是這其中,也未嘗沒有李二陛下對於房俊的期盼。
依著高陽公主的性子,尚一個稍微強勢一點的駙馬,那一準兒是針尖兒對麥芒,互不相讓,還怎麼過日子?
房俊生性憨厚,雖說不比常人伶俐,可也不是個傻子,正好跟任性刁鑽的高陽公主相配。自古以來便有夫唱婦隨之說,卻也有不少婦唱夫隨的先例存在。
可是現在看來,自己卻是看走眼了。
這房俊憨厚倒是真憨厚,可這脾氣也太火爆了,甭管什麼皇親貴戚,惹到他那就老大的拳頭揍人,根本不管什麼後果。這要是往後跟自己的女兒成了親,那還了得?所謂知女莫若父,高陽公主的脾性李二陛下再清楚不過,那一張小嘴兒沒理都能嗆人三分,房俊指定是說不過的,既然動口不行,那就只能動手。
只要想想房俊那拳頭砸在自家女兒柳樹條兒一樣的身板兒上,那場面,李二陛下有些不寒而慄……
當然,脾性不合其實還不是李二陛下不滿房俊的真正原因。
真正的原因,是李二陛下真的真的非常懷疑房俊是個“兔子”……
萬一房俊真有什麼“龍陽之好”,豈不是自己一手把親閨女推進火坑?
“哎……”
李二陛下撫額輕嘆,一腔愁悶。
兒女全是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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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中,房玄齡氣哼哼的理也不理房俊,徑自回房睡覺。
盧氏卻是拉著兒子的手,問道:“可在宮裡捱了打?”
房俊笑道:“沒有。”
盧氏一臉狐疑:“陛下就這麼輕易的放過你們?不應該啊……”
全大唐的人都知道,李二陛下講究的時候那是真講究,可脾氣上來的時候,石頭也得啃下來一塊!
白天這一場群架差點把清源寺給拆了,現在鬧的是滿城風雨,坊間對於權貴武勳世家的不滿達到頂點,幾乎人人喊打,怎麼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了?
房俊解釋道:“也不是就這麼完了,陛下有旨意,凡是當事者,都必須去城外農莊思過,兩個月內不得入城。”
“這算什麼處罰?”盧氏不解,心說那跟不打不罰有什麼區別?
坐在堂中的韓王妃卻顯然比盧氏瞭解政治:“陛下的意思,怕是釜底抽薪,讓事情緩緩消解吧?”
房俊挑了挑大拇指:“還是大姐聰明。”接著回頭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奇道:“這都宵禁快一個時辰了,大姐怎麼不回府?”
韓王妃臉色一僵,沒好氣的說道:“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