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營建之法積累經驗。陛下請看,這座拱橋十五日之前施工,但在主體已然完成,再有一月,便可竣工。竣工之後,橋上可同時通行二十輛多輪馬車,重大十萬斤的貨物也不虞有坍塌的危險……”
李二陛下悚然動容:“此言當真?”
“豈敢欺騙陛下!”
李二陛下是真的驚到了。
誰知任中流繼續說道:“此橋的建造,採用了一種叫做水泥的新式建築材料,這種水泥平素呈粉末狀,遇水之後迅速凝固,固若磐石,堅不可摧!可惜工序太過繁複,產量極少。房侍郎有言,若是等到可以量產之後,以之建築城牆,則吾大唐所有的城池,都將固若金湯!”
李二陛下再也顧不得什麼危險不危險,一撩車簾,便蹦了下來。
李君羨阻攔不及,只得吩咐“百騎”精銳四下警戒。
李二陛下大步流星來到橋前,只見整座橋已經骨架初現,正有工人用吊杆將一塊一塊厚達半尺的石板吊起搭建。只是那石板方方正正,看去並不是普通的石材,斷口處依稀可見鋪有鐵筋。
應該便是任中流所說的“水泥”所造。
衝一名“百騎”精銳招招手,吩咐道:“砸碎它!”
那“百騎”精銳虎背熊腰體魄健壯,聞言大步走過去,四下一張望,正巧看到不遠處有一個工人正手持一柄鐵錘釘木樁,便走過去劈手奪過來,高高舉過頭頂,兩臂肌肉奮起,猛地砸下。
“咣”
一聲悶響,那“百騎”精銳被反震得手臂發麻,低頭去看,那石板卻完好無恙,只是被擊打之處出現一個小坑。
“百騎”精銳有些傻眼,不信邪,再次舉起大錘,“咣咣咣”的一通猛砸。最後整個手臂都差點廢掉,那塊石板也只是龜裂開來,因由鐵筋的緣故,依然不碎。
李二陛下不淡定了!
如此材質,若是用之建築城牆,果真便如房俊所說那般,固若金湯,堅不可摧!
轉身盯著任中流,急問道:“此物如何難以量產?”
任中流這些日子都跟房俊一起廝混,對水泥的詳情瞭若指掌,解釋道:“此物乃是用石灰石、黏土、石膏等物研磨成粉末狀,混入窯中煅燒。原料易得,只是這研磨成粉的工序實是不易。”
李二陛下鼻息都粗重了幾分,研磨不易,那就加大人手便是,豈能因噎廢食,將此等絕好的材質棄之不顧,只是用來修橋鋪地?
那瓜慫果然專門給自己添堵!
李二陛下沒好氣的問道:“房俊那廝現在何處?”
任中流嚇了一跳,他可從未聽聞李二陛下喊一個人為“那廝”,也不知是恨到骨子裡了,亦或是親近到毋須尋常禮儀……
“房侍郎正在田裡,組織人手搭建水車。”
“水車?那是何物?”
“一種以之從地處提水至高處,灌溉農田的器具。”
“帶某去看看!”
李二陛下來了興致,歸根結底,此次出來透氣,便是被太史局那個“春旱”的推論給鬧騰的,此時聽聞有能從地處提水至高處的器具,自然要去看看。
“諾!”
任中流躬身領命,囑咐了修橋的工匠們幾句,便在碼頭處找來一條駁船,將李二陛下連同“百騎”都駁到對岸。
站在駁船上,望著兩岸如梭的舟船,密密麻麻林立的吊杆,李二陛下很是有些神情恍然。
“那吊杆好似能提得起很重的貨物?”
“正是,房侍郎說,那叫……槓桿作用,很有四兩撥千斤之神奇。”
任中流詳細解說一邊槓桿的原理。
李二陛下很聰明,一點就通,讚道:“這道理真也明白啊,抬東西的時候,橫杆越長越省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