揮手,回到左側的營房,打算衝個涼,睡個午覺。
還沒走出兩步,山下呼呼啦啦大車小輛的來了一大群人。
房俊只得又轉了回來,等到這群人上得山來,頓時眼見都直了……
“陛下,千金之體坐不垂堂,這荒山野嶺的,您到這兒來幹嘛?”
盔明甲亮的程咬金騎著高頭大馬,正跟他身前的青衫文士說著話,而這位青衫文士,正是當今皇帝李二陛下。
李二陛下騎著馬,看起來心情挺不錯,饒有興致的看著忙碌不停的兵卒,笑道:“朕對房俊的主意很是好奇,過來瞅瞅。”
程咬金熱得差點把舌頭伸出來降溫,聞言一撇嘴:“那小子也不知怎麼回事,這腦子裡就沒有一樣正經玩意,幹什麼都是稀奇古怪的,求雨而已,要得這麼大的陣仗?”
他可是知道,身後正在艱難上山的車隊,裝滿了求雨所用的符紙靈文,據說這才僅僅是三分之一不到,工部和軍器監正全力開動,日以繼夜的“生產”這種符紙靈文。
沒錯,就是“成產”,所有的工匠都拎著個粗毛筆,蘸滿了銀粉就寫寫畫畫,所有的符紙靈文就只有兩個字翻來覆去:求雨……
這個鱉犢子,求雨這麼高大上的事兒,你能不能有點技術含量?
寫兩句詩也好啊……
不過這個陣仗真是太大了,據說單單用來在這些符紙靈文上寫字的銀粉,就清空了民部庫房的存銀,足足二十萬兩……
房俊遠遠的迎上來,單膝跪在路邊,大聲說道:“微臣見過陛下,見過程老國公!”
李二陛下襬了擺手:“準備得如何?”
房俊恭聲道:“場地已經平整完畢,就等著符紙靈文運至,便可開始求雨!”
李二陛下點了點頭,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駿馬蹄聲得得,走上山頂。
程咬金卻跳下馬來,渾身甲葉嘩啦啦一陣響動,將馬韁丟給身後的親兵,拉起房俊,拍了拍他的肩頭,嘆氣道:“何苦出這個頭?”
他簡直不能理解房俊的動機,陛下想要殺,那就讓他殺唄,大不了咱請個假告個病,不去提刀上陣就完了,幹嘛非得在太極殿上打賭?
成了固然功勞不小,但若是輸了,往後可就得被那些門閥世家死死壓制,便是陛下也幫不了你……
房俊自然知道程咬金的關切之意,感動說道:“多謝程叔叔掛念,不過您放心,總有八成的機會能贏。”
“嗯,那倒是可以一搏。不過老夫不明白,人家求雨怎麼也要找幾個道士,現在多少道觀的牛鼻子都苦苦哀求陛下,想要在這個前所未有的大動作裡露露臉,卻都被陛下拒絕,據說是你的主意?”
“陛下不講究……”房俊苦笑,估計是陛下被纏的煩了,把他丟出來當擋箭牌。
可您也不想想,這群牛鼻子那您沒辦法,可現在不得將我恨上了?
程咬金哈哈大笑,狠狠拍了房俊的肩膀一下:“活該!誰讓你小子淨出么蛾子?”說著,大拇指翹起,指了指身後,一臉猥瑣:“今兒就跟著來了一位……”
房俊順著他指風方向看去,卻見一個道袍飄飄、仙風道骨的道士正騎著一頭青驢,晃晃悠悠的跟在車輛中間,向自己走來。
遠遠的,那道士見到房俊,便揮了揮手,展露一個很是風姿倜儻的笑容……
房俊只覺得菊花一緊,趕緊拉住身邊的程咬金:“程叔叔,這傢伙是個牛鼻子啊,某咋覺得這人笑起來那麼浪呢?”
程咬金哈哈大笑,破鑼似的嗓子嗓門很大:“你難道沒聽說?這整個長安的婦人,都說李淳風是天下第一的道士。不是天下第一法力高深,而是天下第一帥氣,人家招招手,保準那些命婦閨女排著隊的送上門白玩!此乃道門之榮光也!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