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武媚娘幾位寵愛,否則誰家會將產業交於一個妾室打理?
長孫衝本想讓武家兄弟出面,說服武媚娘去勸說房俊,將碼頭的股份賣於他倆,實則卻暗中再專賣自己。卻不料居然出師未捷。
長孫衝以為是武媚娘心智堅定,卻哪裡知道,武氏兄弟與武媚娘名為兄妹,卻勝似仇敵?
武元爽自然不會說及武媚娘拒絕的原因,續道:“不過後來正巧房俊趕回來,與吾兄弟碰見。”
長孫衝笑了笑,將因為武元爽賣關子帶來的惱意壓下,依舊面如春風,說道:“房俊如何說?”
他只是順著武元爽的話風問了一句,其實心裡是知道答案的。若透過武媚娘遊說一番,給自家兄弟一個穩定的營生,或許還有機會,若是當面問房俊,肯定沒戲。
卻不料武元爽一臉得意,說道:“那房俊依然答應了。”
長孫衝微微一驚,這房俊居然真的寵愛那武氏到這般地步?那房家灣碼頭可是日進斗金的聚寶盆,竟然都不用武氏相求,便答應賣於武家兄弟?
武元爽沒發現長孫衝的驚訝,自顧說道:“只是房俊開出的價格有些出乎意料,他要價一成份子五十萬貫。不過在下想到以駙馬您的財力,自然不是問題,便提出購買四成股份,這亦是您事先交待的……”
長孫衝嘆了口氣:“那房俊必然是說要考慮一下,然否?”
武元爽愣了一下,讚道:“駙馬果然聰慧過人,一點不差。”
長孫衝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裡的火氣,好好一樁事情,算是徹底黃了……
不過面上卻沒有多少失望,依舊滿面春風的笑道:“如此甚好,二位且等待房俊的迴音便是。只是有一樣,無論到何時,千萬不能透漏其實是某要購買房家灣碼頭的股份,切記!”
“是,請駙馬放心,吾兄弟心裡有數。”武家兄弟趕緊一起表態。
有數?
你有個屁的數!
長孫衝心裡罵了一句,略帶遺憾的說道:“剛剛公主遣人過來,已然燉好了宮裡御賜的上品燕窩,不過某既然與二位有約在先,自然是要等候二位的,所以讓公主稍作等待。現在時候也不早了,二位先行回去等候房俊的迴音,某也好去公主那邊,待改日有暇,定與二維好好的喝幾杯,不醉不歸!”
武家兄弟受寵若驚,急忙起身道:“駙馬說哪裡話?若是早知如此,吾二人自是在門口守候,亦不敢打攪駙馬與公主用膳。吾二人這邊告辭,一旦房俊那邊傳來回音,定然立即前來通稟,請駙馬定奪!告辭!”
長孫衝笑意滿面,拱著手,禮送二人出去。
他便是這樣,永遠在人前都是彬彬有禮、溫潤如玉,哪怕對方是販夫走卒、草莽盜寇,亦不會失禮半分。
所以,他才會深得滿朝文武褒獎。
所以,他才會讓陛下寵愛信任。
但是,在人後……
“來人!”
“屬下在!”
一個黑衣人自門後閃出身形。
長孫衝一臉陰鬱:“去跟著武家兄弟,遠一點,看看是不是有人跟蹤他們。”
“諾!”黑衣人領命而去。
長孫衝皺著眉毛,想想前後過程,突然眼光掃到案几上的茶碗……
“噼裡啪啦”
剛剛被武家兄弟用過的兩個上等的白瓷蓋碗,被長孫衝狠狠砸在地上,英俊的面容扭曲猙獰,破口大罵:“這兩個傻子,窩囊廢,壞吾大事,簡直豈有此理!”
以房俊的精明,豈會看不出武家兄弟的破綻?
一個早已山窮水盡的公侯之家,就連日常用度都勉力維持,何來兩百萬貫購買房家灣碼頭的股份?不需說,自然是有人站在他們兄弟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