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跟“東大唐商號”扯上那麼一點聯絡,就會立即身價倍增,這是所有商賈的共識。
如此,怎能不趁著房俊大婚這個天賜良機,前來送一份賀禮,示好一番?
只可惜這年頭商賈的地位實在太低,大婚之日一些行程都由皇家來執行,尋常商賈連邊兒都挨不上,只能提前來送上賀禮,喝一頓喜酒。
以往顯得得非常寬敞的房府,現在都有點擁擠的感覺了。宴會廳太小,就在跨院裡搭起了了臨時的木頂棚子用來安置宴席。客房太少,演武場裡紮起了許多的行軍帳篷。每天進出房府運送糧草酒肉的車子絡繹不絕,後門太小不便出入,連著門檻直接都被拆除了。
離成婚之日還有三天,房府裡面就已經熱鬧得不行了。保守估計,現在每天在薛府裡進出的人不下一百人!
房俊尚未來得及體會單身生活即將告終的茫然,被這股強熱的熱鬧與喜慶氣息所包圍了。
卻顯得更加迷茫……
前世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公務員而已,就算腦洞再大的童話作家也不敢猜想有朝一日能成為一個龐大帝國的駙馬,娶了一位金枝玉葉的皇家公主吧?
夢耶?
幻耶?
如夢似幻,一切譬如朝露,彷彿都是夢幻泡影,一覺醒來,再次歸零……
當李思文告假返回長安為房俊賀喜,同程處弼、屈突詮、長孫渙等一干好友聯袂登門,房俊喝醉了,大醉,醉得稀裡糊塗。
這是自詡“海量”的房俊自來到大唐之後醉的最厲害的一次,絕無僅有。這使得一向孜孜不倦的將灌醉房俊為己任的李思文格外滿足,並且表示直到房俊成親之日,自己都不走了……
房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的席又如何回了房、上了床。
恍惚間好像還和某個美女顛龍倒鳳了一場,看著像是武美眉,細緻處卻又有所不同,這使得房俊興致大增,弄得對方都在哀聲求饒了仍然像個野獸一樣的瘋狂馳騁,完全停不下來。
至於對方到底是誰,完全不清楚……
這個時候的房俊,彷彿已經完全放逐了靈魂,遺忘了自己,連這具身軀都已經不再屬於自己。
恍惚間,就如同靈魂出竅一樣,房俊走進了一片無盡的蒼茫之中,眼前是一片斑駁的光影,宛如北極的極夜之光,光怪陸離甚是詭異,神異奇幻如同到星空之中。
腳下明明是一片虛空,可是踩上去卻像是堅實的土地。
他就這樣一步步的前行,沒有目標,沒有出路,但是腳下一刻也沒有停止的前行,彷彿奔著某個目標而去。
然後,在一片雲霧之後,一副他畢生也不會以往的場景令他腦際轟然震響。
一片一片的高樓大廈宛如一片鋼鐵水泥構築的森林,汽車在街上跑,飛機在天上飛,穿著時髦的白領在馬路上行色匆匆,頭髮花白的老者在花園裡悠閒愜意……
自己這是又穿越回去了嗎?
房俊心頭茫然。
是欣喜?
是失落?
到底哪一個時代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房俊覺得腦袋似乎要炸裂一般,狠狠的敲著自己的腦袋,也找不出答案。
直到一聲溫柔的呼喚在耳畔響起……
“二郎,二郎,你怎麼了?是不是頭不舒服?”
聲音嬌柔婉轉,緊接著,一直柔軟的小手便停留在太陽穴附近,用力的按下去。
一陣舒爽的輕鬆,房俊豁然睜眼。
入目,是一片晶瑩似雪,山丘起伏,軟玉溫香……
“媚娘,給我那點溫水,好喝……”房俊壓著嗓子低吟著咧開嘴巴。
身邊的女人明顯一僵,接著才探出欺霜賽雪的手臂,將床頭一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