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偏偏就選了你呢?”
權萬紀哼了一聲,一張老臉滿是傲然:“那是因為老夫剛正持重,絕不隨波逐流!”
房俊一拍大腿:“著啊!正是如此!那麼權長史想一想,現如今吳王殿下行為檢點,治理揚州井井有條,可齊王李佑在齊州那邊胡作非為欺男霸女,您說陛下會不會看到您在揚州的業績如此出色,乾脆將您調到齊州去,調教一番齊王李佑那個傢伙?”
權萬紀老臉一愣:“這個……”
當真有可能啊!
他權萬紀憑什麼得到陛下信重?正如房俊所言,陛下身邊能耐比自己大、人品比自己好的不計取數,不就是因為自己剛正,不因王子的尊貴身份而能加以嚴厲管教麼?
若是當真給自己調往齊州,去調教李佑那個小魔王……
權萬紀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哆嗦。
李恪雖然傲氣,但明曉事理,雖然有時亦難免犯下張狂桀驁之錯,但只要自己事後強硬訓斥,李恪往往能夠意識到自己的錯誤,知錯能改。
可是李佑那小子“混”出了名的,最是不服管教,自己若是去了齊州,那可有罪受了!
可是這跟房俊有何關係?他又怎地成了自己的救命恩人?
房俊循循善誘:“李佑那小子最是桀驁不馴,而且心狠手辣,依著您的脾氣去了齊州,這也管那也管,管不聽了就向陛下告狀,你說李佑會不會惱羞成怒一刀將你宰了?”
權萬紀下意識的一哆嗦,瞪眼道:“他敢!”
不過心裡卻是一陣陣發虛,李佑那小子什麼性情,他也是有所耳聞的,混起來沒邊兒,光明正大的將自己如何是絕對不敢的,但若是私下裡安排幾個殺手,放一放冷箭,或者給自己的飯菜裡下點毒……完全有可能啊!
天高皇帝遠的,到時候就算是皇帝有何疑心,也找不到證據啊!
權萬紀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房俊繼續說道:“可是呢,本侯給李佑那小子安排了很多事情做,所以那小子現在很省心,也不搞事情了,陛下自然就不會將你調往齊州。你說說,這算不算是本侯救了你一命?”
李恪以手撫額,一臉無奈。
這要是換了旁人,絕對會啐房俊一臉!都特麼是你自己在自說自話,就敢說是我的恩人?偏偏權萬紀這個人最大的優點是剛正,最大的缺點就是不知變通,一條道走到黑,死心眼兒……
前後因果這麼一串聯,權萬紀發現房俊說的當真不錯。
可若是喊房俊一聲恩公……
權萬紀張不開嘴。
看著權萬紀一張老臉抽成了菊花,李恪實在過意不去,一把扯著房俊,拉著他說道:“休要在此胡言亂語,且隨本王入後宅,你的幾位嫂嫂可都想見見你呢。”
房俊還要跟權萬紀說幾句,卻被李恪拉走了。房俊是高陽公主的駙馬,自然不算外人,王府的內宅是可以出入的。
獨留下權萬紀一臉糾結,左思右想,不知如何應對,只得一杯一杯的喝著悶酒。
吳王府的後宅,房俊見到吳王妃楊氏的一刻,嚇了一跳。
往昔在長安城內端莊賢惠、容顏秀美的楊氏,臥在床榻之上雙目緊閉氣若游絲,形容枯槁,瘦的皮包骨頭,早已沒了昔日的風采。
房俊先是見禮,然後向李恪急道:“王妃這是染了何病?可曾從長安叫來御醫診治?”
李恪黯然半晌,長嘆道:“病入膏肓,已是藥石無效,今日叫你進來,不過是見上最後一面而已。”
房俊心中一沉。
昔日在長安,自己出入李恪的府邸如同自家,與這位溫婉賢淑的王妃娘娘很是熟稔。卻不曾想長安一別,今日再逢已將陰陽兩隔……
兩人佇立半晌,